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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袍到裡衣,就像拆開一件禮物的層層包裹,洛明川極有耐心。
所幸時間很多,不著急,慢慢來。
立冬之後,天色早早就暗下來。鳥獸寂靜,山林間只有風聲呼嘯穿行,揚起落葉紛飛。
月上中天。
冰冷的月光照進山洞,也有了熾熱的纏綿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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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清醒的時候,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頭腦不再暈沉,思緒清晰,真元充沛,執行流暢,甚至修為也比以往高了。
他第一反應是拿劍,才想起臨淵已被自己收起來。因為怕傷到師兄……
師兄?!
殷璧越驀然轉頭,正對上身邊人關切的眼,“師弟,你醒了。”
眸光柔和,又帶著內疚。
殷璧越才發覺,他躺在床上,而師兄坐在床邊守著他。
洛明川取出一套嶄新的外袍要為他穿上,殷璧越慌忙起身,錦被滑落,垂眸就看見身上的襲衣也換了新的。
紛雜的記憶如海潮般湧來,殷璧越頭疼一瞬,卻只記得自己被壓在床榻上,以為師兄要吸食他的生命力……
然後呢?
沒有了,隱約回想起很熱也很舒服,像在溫暖的海潮裡沉浮。
他突然有一個很不好的猜想,“昨天,我是不是……”
洛明川避開他的目光,覺得自己實在禽獸不如。其實不是昨天了,現在是三日之後。
殷璧越心中一沉,抬手就去扯洛明川的前襟。洛明川一時不察,被他扯開衣服,白皙的胸膛肌理分明,幾道刺目的紅痕浮現其上。
明顯是被什麼人抓的。
這一定,很疼吧……
殷璧越根本想不到,這是自己哭啞了嗓子,哽咽著求饒“不要了不要了”,一邊在人身上竭力抓撓出的痕跡,其實洛明川后背被抓的更多。
他現在已經開始腦補自己強迫師兄的過程了。
看來沒錯了。他把師兄睡了。
他趁師兄神智不清,對師兄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昨天早上才被答疑解惑,剛想明白自己喜歡師兄,晚上就二話不說把人睡了!
這還是人麼!
他持禮重道,凜然不可侵犯,堪稱修行界第一正人君子的師兄,就這樣被他睡了!
要是不負責任還是人麼!
殷璧越正往死裡唾棄自己,就聽洛明川開口了,“師弟,你的劍呢,拿出來吧。”
洛明川想說,畢竟我做了這樣的事,就算你拔劍殺了我,我也沒有怨言。
殷璧越慌忙打斷,“我會負責任的!”
難道師兄想不開,要用他的劍自刎?!
“師兄!我知道這事兒,名不正言不順,但我們回去就合籍,我一定給你個名分!”
洛明川設想過幾十種後果,但絕不包括眼前這種情況。他怔住了。
這不是他該說的話麼?
殷璧越見自家師兄不說話,索性將人攬入懷中,但因為身高差距,更像他撲進了洛明川懷裡,
“師兄,我想清楚了,我是真心愛慕於你。之前在滄涯山,你也提過道侶的事……可見並不討厭我,也想過和我在一起對不對……我定會好好待你,你且信我一次。”
殷璧越不善言辭,但第一句說出來,後面就順暢了。他只想表達心情,顧不得什麼臉皮虛禮。
洛明川聽見第一句就懵了。好像千萬朵煙花同時炸開。
他固然欣喜,但清醒以後,道理還是要說清楚,他看著殷璧越的眼,
“師弟,這種事,其實是你吃虧的。這些話,也都該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