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一眼,和長恨兄就地盤膝坐了下來。
半晌之後,這夫婦兩人才慢慢地站起身來。花大姐若有所思地看了張猛一眼,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大家都是一樣找了個剛剛死去的肉身託舍重生的,可為什麼偏偏張猛這小子飛行了一天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連打坐都不需要?重生之後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機緣?居然僅有御器一層的修為,就能夠擁有這麼龐大的元氣?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可花大姐卻沒有詢問。
還是那個有些寒冷的小城市,和三年前相比沒有一點變化,花大姐在前方領路,張猛和長恨兄跟在後面。
一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了一片居民區,花大姐手指著其中一棟三層高的房子道:“就是這裡了,你自己進去吧。”
凝望著面前看似普通的房子,裡面燈火通明,卻靜謐無比,和周圍人家的喧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張猛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然後慢慢地跨出了一步。
步伐有股沉重的感覺,張猛不知道,等下要是再見到玲雅的時候該如何面對她,該和她說什麼。
天陰絕體的女人,命不過三九,可是玲雅卻因為相思成疾,僅僅二十三四歲就到了大限,追究起原因來,禍源還在自己身上。
十幾米遠的距離,張猛甚至覺得自己走了很久,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和她分別時的最後一幕,玲雅的苦苦哀求一直在耳邊迴盪。
當初,或許選擇帶著她一起修煉會更好些呢?
略微有些顫抖的大手擰開了大門,屋內的一切都很簡樸和整潔,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美食的香味,耳邊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輕輕地哼著。
張猛眉頭跳了跳,疑惑地扭過頭來朝後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剛才還站在那裡的長恨夫婦,早腳底抹油不知道跑哪去了。
拍了拍自己額頭,張猛苦笑地走進了屋中。
聽到這個聲音,聞到這股美食的香味,張猛就知道,自己肯定被那兩夫婦給忽悠了。
沒聽說過哪個人在大限將至的時候,還有心情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做菜的。
輕輕地走到廚房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了張猛的視線中。
還是那個美麗至極,妖嬈豐滿的身影,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圍著廚衣,站在鍋灶旁快樂地做菜的女人。
一頭漆黑的秀髮披散而下,伴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著,空氣中不止有美食的香味,還有她身上的體香交融。
只不過,三年不見,玲雅確實消瘦了一些。
張猛靠著門,靜靜地看著,心中浮現起一抹溫馨和柔情,這種感覺,和三年前是何其相似啊。驀然間,張猛眉頭一跳,神識鋪展開來,在玲雅身上掃了一圈,頓時疑惑了起來。
“哎。”玲雅輕聲地嘆了口氣,充滿了憂愁和哀怨,輕輕地盛了一碗湯,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
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玲雅的眼簾印入一個熟悉的笑臉,那個男人,那個讓自己夜不能寐的男人,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不惜萬里追到庫列的男人,那個消失了三年的男人,正靠在廚房門口,面上帶著讓人想野蠻一下的微笑,還恬不知恥地伸出大手跟自己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張猛笑吟吟地說道。
渾身一陣顫抖,眼前的一切驟然變得模糊起來,玲雅楞了半晌,這才知道,這不是夢,他真的又出現了。
上的湯水伴隨著自己的顫抖,淋淋散散落了一地都是。玲雅卻感覺不到燙,滿心的歡喜和激動,將整顆心房填得滿滿的,整個身體都是暖洋洋的。
幻想過無數次,自己若是和他再見面的時候該如何挽留他,如何去打動他,但是真到了這一刻,自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