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歲就是邊軍斥候,那年我隨軍出征,作為斥候,自然要去打探敵情的。我們隊,五個人,回程路上中了敵軍埋伏,我雖然年紀小,卻是裡邊兒最能打的。我護著同袍殺出重圍,眼瞅著就要逃出去了,忽然有一隻弩箭射來,射穿了我的右臂。那時候我還不是煉氣士,被一劍射斷筋骨,就只好以左臂持槍對敵了,一來是傷勢較重,二來是不常用的左手,哪兒有右臂力氣大?到最後,五個人只活著回去了我一個,我是眼睜睜看著四個極其照顧我的大叔死在我面前,被箭射成了刺蝟。從那兒以後,我就開始錘鍊左臂了。不光是練拳練劍練槍,我連寫字吃飯都要練,我就是想著,萬一哪天被人砍掉了其中一條,哪怕剩下一條,我也得能打。後來,慢慢的就習慣了左右開弓。”
劉景濁嘆氣道:“你沒能護住那隻兔子,也沒能救下那個落入虎口的姑娘,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長生,你才走了多遠的江湖?難道以後就不會碰到想救的人了嗎?”
趙長生苦笑一聲,無奈道:“劉大哥,我只是想問問你,我能不能做到像你這樣。”
劉景濁轉過頭,嘴角抽搐,“敢情這麼半天,我白煽情了?”
不過劉景濁還是一本正經道:“當然可以,你趙長生以後是比旁人少了一條臂膀,可你心中俠義,擔得起大俠二字的!”
趙長生照著手心啐了一口,伸手抹過雙眼,轉過頭訕笑道:“可我就會這些個啊!我師傅除了教我劍招,剩下的全是這種的小把戲了。”
劉景濁一臉嫌棄,沒好氣道:“趙大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噁心人了。”
說歸說,劉景濁並指朝著趙長生眉心點去,同時開口道:“我至少還要在這裡待上幾天,你先把這御劍術熟記於心吧。”
……
白小豆瞧見了師傅離去,反正也睡不著,就在院子裡演練剛剛學來的拳法。
別說,相比於習文,這丫頭對於學武天賦更好。
巢木矩端著沒賣完的板栗,坐在房簷底下看著那個比自己小不少,命卻好了許多的小丫頭。
他已經很盡力去遮掩眼神中的羨慕,可還是被白小豆察覺了。
白小豆收了拳,跑過去問道:“能不能給我點兒?我今天買的都吃完了,挺好吃的。”
巢木矩當然很樂意分享,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什麼比有人說自己做的東西好吃更讓他覺得開心了。
他將一筐板栗放在臺階上,笑著說:“你吃吧,我還有很多呢。這些都是以前在山上摘的野板栗,個頭兒比種的小,但好吃。”
白小豆接連吃了好幾個,忽然問道:“你也是個孤兒嗎?”
也?巢木矩一愣,反問道:“你也是嗎?”
小丫頭點點頭,“我都記不得爹孃長什麼模樣了。”
白小豆忽然咧嘴一笑,開口道:“好在我還有個師傅,你以後肯定也遇得到跟我師傅一樣的人。”
巢木矩苦澀一笑,剝開一顆板栗,放在嘴裡咀嚼了起來。
他明白,白小豆是想說些安慰的話,只不過小姑娘不知道,她以為的安慰言語,其實聽起來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巢木矩開口道:“這幾天有好幾撥兒人找我,說要收我做徒弟,我沒答應。”
白小豆一愣,詫異道:“為什麼?”
巢木矩笑著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收我做徒弟,我想知道我有什麼。”
話音剛落,一位女子推開大門走進了小院兒。
年輕女子說道:“因為你有一份煉氣士的資質,將來很可能會是一位金丹修士。”
陳青蘿笑了笑,輕聲道:“煉氣士,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神仙,到了金丹境界,最少都有四五百年的壽命,也可以飛天遁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