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腰懸朴刀,一身黑衣,十分乾練。
劉景濁只看了一眼便再沒看,沒眼看,遮住腦袋露出腚的。
不多一會兒,白小豆端著個盤子,拿著沒花出去的錢袋子回來了。
白小豆怯生生道:“不是我不給錢,賣東西的姐姐都不要。”
劉景濁無奈接過錢袋子,輕聲道:“行了,都是你龍姨交代好的,下次見著了,你拿啥報答人家?”
小丫頭眼珠子滴溜一轉,嘿嘿笑道:“那以後我叫師孃?”
眼瞅著師傅抬手,白小豆趕忙說道:“我請龍姨吃糖葫蘆!”
劉景濁這才放下手,白小豆也喘了一口氣。
小丫頭把端的盤子放在桌子上,裡邊兒有有個用紙包著,油炸的年糕,噴兒噴兒香。
可劉景濁一眼就看出那是景煬王朝境內一處二流勢力刊發的邸報。
扯下邸報掃了一眼,劉景濁當即眯起眼睛。
文書監那幫人是吃閒飯的嗎?
結果劉景濁再一看,這篇文章的署名,居然是國子監集賢院。
這幫讀書人,是又皮癢了嗎?
劉景濁忽然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怪不得從小就喜歡偷偷跑出去吃羊羹,原來是看上人家了。”
白小豆眨眨眼,“誰啊?”
劉景濁瞪眼道:“吃你的!”
灌了一口酒,劉景濁笑了笑,放心吧,你二哥馬上回來了,這些個滿嘴噴糞的傢伙們,免不了一頓打。
雖說離鄉多年,但我依舊是那個暴戾無比的二皇子!
翻過這張被油浸透的邸報,劉景濁又沒忍住笑了出來。
上邊兒還是一重讀書人聯名寫的文章,好傢伙,沒一個髒字,卻罵的人抬不起頭。
最後一句寫著,“閹賊當道,皇帝寵信奸賊,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唉,老權也是倒黴,當了半輩子奸臣了,錢沒貪到,權沒貪到,倒是罵名背了一身。
沒法子,誰叫他是老爹打小兒的玩伴呢?他不背鍋,誰背鍋。
還有些是直接罵景煬皇帝的文章,這要是換個國家,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景煬立國以來,數次改革變法,最終將煉氣士的神通術法變作給百姓行方便的工具。允許各州郡縣甚至各山頭兒,經文書監批准之後,可以刊發邸報。且這些個邸報,當天就能傳遍整個景煬王朝。
其實劉景濁一直懷疑,老爹是不是一直養著一幫讀書人,那些人一天啥也不幹,就是絞盡腦汁的想法子寫罵皇帝的文章。
罵的越狠,真正罵了起作用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再罵了。
很快就吃完了一盤子東西,白小豆笑嘻嘻問道:“師傅,我能不能多逛一會兒?”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去吧,正好我要與人聊點兒事,你能逛多久就逛多久,沒錢了回來找我要。”
小丫頭開心極了,只不過她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穿著普通的女子,回頭後輕聲道:“我能不能分給那個姐姐一點吃的?她好像很餓,但是沒錢。”
不得不說,通天犀認主之後,小丫頭的直覺愈發敏銳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白小豆便一蹦一跳的往別處逛去。
這艘渡船,大如山的,前後甲板各佔三百丈有餘。
劉景濁站起身,回去天字一號,進門前與那個佩朴刀的年輕人傳音說道:“等我八抬大轎請你嗎?”
沒過一會兒,那位年輕人便推開了門,站在門口抱拳,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尋我何事,咱們認識嗎?”
劉景濁氣笑一聲,心念一動,門戶自閉,把那年輕人拍了進來。
“你們訊息倒是很靈通,我前腳剛到,這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