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頓,轉過頭,輕聲問道:“可是……小閣主這樣做,要是殿下還活著,會很生氣的。”
胡瀟瀟呢喃道:“可是他已經死了。”
…………
核舟北上之時,路過中土,白小豆眉頭緊緊皺著,就是沒敢低頭往青椋山方向看一眼。
她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師孃?
二樓茶室之中,白小粥躺在藤椅上,仰頭就是窗戶,窗外是一場風雨。
白小豆則是坐在茶盤前方,一遍又一遍地洗茶杯。
屋子裡倒水聲音,核舟之外,風雨聲音。
過了許久,白小粥敲了敲自個兒的犄角,輕聲道:“看到了什麼,連我都不能說嗎?”
冷不丁一句發問,倒是真讓白小豆一下愣住了。
是啊!小粥姑姑畢竟陪了師父數萬年,怎麼可能猜不到?
白小豆笑問道:“姑姑怎麼不早問?”
白小粥沒有起身,眼睛還是盯著窗外的。
“等你自己說啊!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你肯定看到了。”
白小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沉默了許久後,點頭道:“的確看到了,看到了極其完整的始末。但師父回來之前,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白小粥輕聲道:“哥哥回來之後呢?你還是不能現身對吧?”
白小豆疑惑道:“姑姑很肯定我師父會回來?”
頭上長有一雙犄角的姑娘緩緩坐起,笑道:“那可是我的大哥哥,當然回得來。”
頓了頓,白小粥又道:“管樓跟岑良珠他們去哪兒了?別做傻事,別……弄巧成拙。我陪著你鬧,因為你是哥哥最疼的徒弟,但別把自己鬧壞了。這船上的人精太多,我是最沒腦子的。管樓跟岑良珠都不傻,方虢跟金月冉也不笨。這些年來,你四處搗亂,非要在天朝、天庭、人族中間插一腳,成了第四方。胡瀟瀟最早下船,去幹什麼了,我不問你,而且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幫忙,前提是你想好了怎麼去做,你也得知道你是劉景濁的弟子。”
白小豆呢喃道:“姑姑,我被坑怕了,我得留個後手。師孃的一切手段我都知道,現在差的就是氣運。假設我師父能平安歸來,我是不會動各大王朝的。”
話鋒一轉,白小豆問了句:“假如,我是說假如,在百萬無辜之人與我師父之間,讓姑姑選,你會選哪個?”
白小粥淡然道:“當然會選哥哥,按嫂子的話說,天下大義與我何干?當年大哥哥下手也挺狠的啊,火神率領神眾要衝過兩界山時,大哥哥不知道瞬殺多少神靈。”
白小豆苦笑道:“那是因為師父覺得他們該殺,倘若罪不至死,師父決計不會輕易殺人的。除非……除非師父生氣了。但我師父,很少真正生氣的,他情緒太穩定了。”
能氣到劉景濁的人是真的不多,唯有他在意的人。
路邊兒蹦出來個棉花球兒罵上一萬句劉賊,師父也不帶搭理的,估計還會遞去一杯水,問他渴不渴。
頓了頓,白小豆又說道:“假如真的成了,我當然會出現,胡瀟瀟她們一樣得出現。但清溪閣主的身份不能透露,就看到時候怎麼編瞎話了唄。”
只要能讓我師父回來,什麼代價什麼罵名,我都擔了。這個罵名決不能讓師父師孃去擔,清溪閣本就是黑道,不怕罵名了。
白小粥猛地起身,將腦袋伸出窗外。
“那個風神,破境開天門了。”
…………
離洲以南的海域,一艘小船飄在海上,距離煬谷極近。
船上坐著兩個人,各自手提魚竿兒,自然是孟休與那赤帝了。
劉御空一抽竿兒,微笑道:“大先生啊!看來你今日手氣是趕不上我嘍!”
孟休一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