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白裙剎那間變得汙濁不堪,她表情悲切,一隻手捂住隆起的腹部,另一隻手向方木伸來……方木拼命想拉住那隻手,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眼看著廖亞凡的手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大半個身子都已經陷入那無盡的深淵中,方木又焦急又絕望,忍不住大叫起來。
“啊……”
手腳忽然能動了!方木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噌地一下坐起身來,倒把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靠!”肖望的手裡還拽著一件警用多功能服的一角,他盯著正做出一個向前拉拽動作的方木,“你幹什麼?”
方木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空氣,足有五秒鐘後才回過神來。他悻悻地放下手,聲音嘶啞地喃喃說道:“沒事。”
“做噩夢了?”
“嗯。”方木不願多講,“結果出來沒有?”
“還沒有。”肖望的眼睛裡佈滿血絲,看樣子一直沒睡,“你再睡會兒吧,有情況我叫你。”
“不睡了。”方木掀開身上的多功能服,向肖望要了根菸。吸了大半根後,他覺得清醒了一些,就站起來舒展手腳,感覺全身都痠疼得要命。
肖望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嘿嘿直樂,“媽的,真不是人乾的活啊。”
“沒辦法。”方木隨手操起桌上的半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誰讓咱是幹這一行的——監視點那邊怎麼樣?”
“沒訊息。502房一直把窗簾拉得死死的,也沒見那男的再出來過。”
“這麼說,現在只能等DNA的檢測結果了。”
“是啊。”肖望疲憊地揉揉太陽穴,“不過鄧支隊他們已經基本制訂好抓捕方案了。只等結果出來,再落實一些細節就好了。”
正說著話,徐桐推開門大步走進來,看見方木喝剩的礦泉水,他二話不說抓過來就喝了個底朝天。
“他媽的,這個孫子。”徐桐抹抹淌出嘴角的水,“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肖望不動聲色地看看徐桐,“走了?”
“勸了半天,好不容易讓他滾蛋了!”徐桐的臉色很差,“下次跟王局說說,這操蛋差事以後少讓我去!”
方木聽得莫名其妙,“你們在說誰啊?”
“梁澤昊。”肖望苦笑一下,“剛才這小子不知從哪裡得到訊息,說我們已經找到了綁匪的藏身處,非要我們告訴他,他要帶幾十個人去把裴嵐搶回來。”
方木皺起眉頭,想了想,忍不住問道:“梁澤昊究竟是什麼人?”
肖望和徐桐對望了一下,都沒有答話。最後肖望說道:“能把女明星搞到手的,你說他是什麼人?你也別問了,就當他是臭狗屎就行。”
方木聳聳肩膀,轉頭問徐桐:“DNA檢測結果還得多久能出來?”
“剛打電話問過,”徐桐看看手錶,“估計得後半夜了——你們倆趕緊找地方睡一覺,有訊息就告訴你們。”
方木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低聲對肖望說:“現在有沒有空?”
“嗯?”
“帶我去個地方。”
臨近午夜的S市一片靜謐。空氣清冷,路面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有幾輛車從那些孤零零的路燈下一閃而過。肖望把車停在郵政大廈門前,又在後備箱裡翻出一根警棍拎在手裡。
“走吧。”他指指馬路對面一棟還亮著燈的二層小樓,“你要找的就是那裡。”
還沒走近,就聽到小樓裡傳來紛亂的噪聲。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樂,還有菸草和汗水混合的奇怪味道。遊戲廳裡塞滿了人,每臺遊戲機前都圍著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陌生人的突然闖入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依舊在各自的幻想世界裡搏鬥、射擊、飛速賓士,倒是牆角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