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湧出來的旅客,本來數百人聚集的候機大廳都慢慢變得稀疏了,依舊沒有看到類似的身影從裡面出來,石澗仁都摸出手機看看了,確認上面沒有電話簡訊,再伸長了脖子定定的站在那,看著一個個因為拿取行李或者出邊檢有點什麼紕漏才耽誤了的旅客最後出來,對自己的親友抱歉寒暄,然後彷彿又有下一次航班的接機親友開始聚集了,自己依舊沒看到任何身影。
不過石澗仁也不是很著急,既然已經抵達又沒有電話,那就是有什麼情況,需要自己自然會打電話來,就好像一根電線杆似的,筆直的站在那,稍微有點東張西望。
結果面前已經不知不覺又聚集起上百人了,石澗仁前方的視線明顯又受到些阻礙時,忽然餘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移動靠近,轉頭定睛一看,一道黑影就從側後方不那麼擁擠的角度直愣愣的朝自己衝過來,剛剛看清那影子彷彿就是熟悉的身姿時候,讓他完全沒想到的動作一躍而起,石澗仁只來得及嗓子眼裡冒出:“你……”那黑影已經狠狠的撞在他身上了!
恍惚之間,這戴著黑色棒球帽,戴著黑色大墨鏡,一身黑色的姑娘不是紀若棠還有誰?
石澗仁要是身板稍微單薄點,沒準兒就會被這樣的衝擊給撞倒在地了,也虧得他下意識的做了個展臂迎接的動作,那帶著撲鼻異香的靈活身姿好像練習了很多遍似的,躍起盤在他腰上,然後雙手就開始捶打石澗仁那厚實的胸口了:“沒良心!說假話!一點都不著急……”一連串指控又疾又怒的竄出來,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注目觀看,首都機場的人還是見多識廣得多,沒那麼多指指點點的八卦,但是從紀若棠剛才奔跑過的地方,顯然都帶來了好奇的目光。
拉拉扯扯實在不像樣,石澗仁乾脆一把托住這姑娘的腰轉身,結果紀若棠索性連鼻音都帶上泣聲:“不去看我!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到美國,你倒好,在家沾花惹草的一大堆!”
稍微離得近點的旁人聽見,對這同樣也是一身黑色夾克長褲皮鞋的男人側目,活脫脫就是個負心人啊。
石澗仁現在已經習慣這種來自女性的無端指控,不那麼驚慌失措,一直到靠近落地玻璃牆面的邊上,才想把身上的姑娘扯下來,紀若棠不鬆手的盡力掛在石澗仁脖子上,還罔顧事實:“哎喲……你弄疼我了!”
在更多目光注視中住手的石澗仁不禁有點懷疑三年來這姑娘到底有沒有長大:“你二十一了,怎麼還……”
應該已經不算少女的姑娘搶白:“六十一也這樣!我又沒說錯,你就是說假話,一點都不著急!”
石澗仁有了第一個近距離的印象,因為呲著牙的姑娘讓他始終覺得那一口牙太白了:“好了,調皮的時間也夠了,下來好好說話行不行?”
紀若棠不依不饒:“就不!你說你在候機大廳,其實在外面天知道幹什麼,這三年都在說假話,就知道招惹不三不四的狐狸精!”
石澗仁終於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早就到了,明明航班是十一點半才抵達……你根本就不是坐的這次航班?”
紀若棠雙手攥緊了石澗仁的衣領:“不早點到,怎麼觀察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傢伙,一點不講信用!”
早就鬆開兩隻手的石澗仁伸手摘掉面前一直在晃來晃去的大墨鏡,彷彿遮掉了大半張臉的墨鏡後面,露出那雙三年沒見的笑眼,隔著墨鏡果然很難分辨出真假情緒來,現在那長長的眼角蘊含著的熱烈情緒一下都釋放出來,很有氣勢:“看什麼看!從來都沒想過去看我,現在也一點都不熱情,一點都不激動!”
已經迎接過三位女性回來的石澗仁不得不承認,紀若棠的確是最自信,也最有朝氣的那一個:“你……變黑了?”
沒錯,摘了墨鏡以後才能確認,以前頗為唇紅齒白的笑眼少女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