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利去多久了?”沈如蕙問金鈴。
金鈴想了想道,“十多天了吧?按腳程應該快回來了。”
沈如蕙點頭,“蔣婆子是什麼意思?”
“她說 ,她想跟著您,只是不知道您許不許她在身邊侍候?怕是曉得不是打小侍候的,怕您不信任她。”
是個心裡有數的,沈如蕙道,“她家是什麼情況來著?”
“她是家生子,丈夫去的早,自己又只有一個女兒,有一年高燒不退,瞧了大夫配了藥,需要人參做藥引子。蔣婆子想著剛剛才給金氏取了些回來,便想與金氏討一點用,金氏卻給了她一些根鬚子,不僅沒有勁,還是陳年的,因為儲存不當,有的都長了毛的。
“若不是當時喜蔦動了惻隱之心,揹著金氏給了她,她女兒就會被燒成傻子了。正是因為這件事,蔣婆子十分記恨金氏。”
沈如蕙冷冷一笑,“真不知道金氏那些精明勁都用到哪裡去了,侍候自己的下人沒一個是向著自己的。”
金鈴點頭,“說白了,還是沒當侍候的人是人。”
“你說的沒錯。蔣婆子的姑娘現在在哪裡當差呢?”
“在針線房上做著活計。”
“好,你告訴她,我知道她的意思了。但是我現在還需要她,不管白氏知道不知道她已為我所用,但我還需要有人在清雅苑幫我盯著。所以,她現在還必須留在那裡,幫我盯著白氏的一舉一力,尤其是雪兒和冰兒,當然還有那兩個姨娘。待到我出嫁後,不管是她還是她女兒,我一定會給她好好安置的,就是養老送終也不是問題。”
金鈴沒想到沈如蕙對蔣婆子的承諾這樣高,蔣婆子得了金鈴帶回的訊息十分高興,有了沈如蕙的承諾,她做起事情來更加賣力。每天拿著掃帚把清雅苑掃的乾乾淨淨。
“蔣婆子這是怎麼了,最近勤快的厲害,這掃灑也不歸她幹呀。”雪兒手裡拿著食盒,與另一個姨娘的丫頭進得門來。
“誰說不是呢,許是沒什麼事做吧,自從金姨娘被送走後,太太也沒再安排她具體的差事,這是想表現呢?”
雪兒站了一站道:“太太沒安排她差事嗎?不是說她照看金姨娘有功嗎?”
“雪兒姐姐從哪裡聽到的?什麼有功呀,這蔣婆子是隻認錢的主,她哪裡會照顧金姨娘?”
“你是說,蔣婆子見錢辦事?”
“嗯,我以前求她辦過幾次事,先給錢再辦事,辦完後就跟沒事人一樣,一點交情都留不下。而且我跟你說呀......”小丫頭四處望了望,見沒有什麼人,壓低聲音道:
“三少爺身邊的金串知道吧,不知道這陣子讓她幫了什麼忙,昨兒來給她送銅板,兩人還吵起來了。”
“哦?知道怎麼回事嗎?”雪兒問。
“什麼事倒不知道,好似銀子沒給夠,蔣婆子吊著個嗓子喊,少一個銅板都不行,姑娘也不行,給多少銀子辦多少事。”
雪兒若有所思地進了白氏的小院。雖然沈林的幾個姨娘除去周氏都住在清雅苑裡,但因著白氏自己有一個院子,且白氏性子冷淡,平日裡她們這些下人沒有白氏的吩咐也是不出院子的。與清雅院裡其他姨娘的丫頭婆子都不是很熟悉,更別提誰是什麼秉性了。
“你的意思是,蔣婆子並不是沈如蕙的人,只是收了銀子幫著辦事而已?”白氏一邊吃著中飯一邊輕聲道。
“是,奴婢是這樣想的。若是蔣婆子真是成為五姑娘的人,事辦完了還不把人調出去,豈不叫人心寒?”
白氏點了點頭,沒錯,沈如蕙小小年紀非常會攏絡人,她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婆子把她保護的跟鐵桶似的,自己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打聽出來一星半點。
如果蔣婆子真是為她所用,那麼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