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孟子濤說話當然就不會客氣了:“馬老,說句實話您雖生氣,我覺得吧,這幅作品別說八十萬,就算四十五萬都不值,既然無緣,您不要也罷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蘇老闆聽了這話,也有些惱了,有道是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他說話也就不客氣了:“你小子懂什麼書法,也敢胡說八道!這是白石先生晚年的作品,說是他在章草上的巔峰之作也不為過,你的眼神得有多不好使,居然敢這麼說!”
馬瑞伯對此也有些疑惑,他覺得這幅作品已經不錯了,和他之前欣賞過的齊白石的作品相比,還是不分仲伯的,難道是自己眼力確實不行了?
馬雨蘭更是非常不滿,心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居然說我爺爺看上的東西有問題,要不是你給這個黑心老闆添堵,我非得罵你不可。
孟子濤淡淡地說道:“白石先生談到自己的字時說,‘要我行我道,下筆要我有我法’。所以從白石先生的書法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他的真率、自然,感受到生命力的律動。”
“我承認,這幅書法作品也表現出了一些這方面的特點,但還遠遠不夠,根本不是白石先生晚年應該有的水平,另外,咱們再看全篇,難道你看不出其中幾個字表現的太生硬了嗎?”
孟子濤說著,然後指向字帖,一連指出將近十多個字,這些字單獨看沒什麼問題,但結合全篇相比,只要有些書法鑑賞水平的人,都能看出意境方面要差一些。
馬瑞伯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仔細看了這幾個字,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而蘇老闆卻黑了臉,不過,讓孟子濤倍感佩服的是,他居然馬上就找到了一個理由:“這個嘛,我覺得也是正常的,他創作這幅書法作品的時候應該是正在船上,當時風浪比較大,拿筆不穩,這才會有失誤嘛。”
“哈哈哈……小蘇這個見解比較新穎!”馬瑞伯哈哈大笑起來,他即笑自己眼拙,只看書法的用筆,卻忽視了書法的精氣神。又在笑蘇老闆實在太黑心,不說其它,自己光顧了他多少生意,至少讓他賺了不下幾十萬的錢財,現在拿一幅贗品來騙自己不說,居然還臨時加價!看來,自己的眼睛確實要去治一治了。
蘇老闆也知道自己拿出來的理由有些扯淡,接著又說道:“再說了,你是誰呀,憑什麼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看你完全是主觀臆斷,胡說八道!”
“你難道不認識他?”馬瑞伯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是外行人,不認識孟子濤也就算了,你蘇老闆可是老玩家了,還不知道孟子濤是何許人也?
蘇老闆見馬瑞伯這麼說,稍稍有些詫異,難道孟子濤還是位名人?
就憑蘇老闆的做派,孟子濤覺得就算他想起來自己是誰,可能也會百般抵賴,於是呵呵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正巧,我先前有幸欣賞過白石先生晚年的章草作品,還記得一些神韻,我給你展示一下如何?”
蘇老闆聞言一怔,大笑了起來:“就憑你也能寫出白石先生的神韻,你是來搞笑的吧?”
孟子濤淡淡地說:“是不是搞笑,等我寫出來你就知道了,就算丟臉也是丟的我的臉。”
蘇老闆見孟子濤這麼自信,心裡也有些疑惑了,難道孟子濤的書法水平難道真得很高?但再一想,他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先不說自己對孟子濤沒印象,就算孟子濤書法水平真得很高,還能高到齊白石的程度?這顯然是天方夜譚嘛。
“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樣的字來!”蘇老闆轉身就準備去拿筆墨紙硯。
孟子濤直接制止了:“算了,你只要拿一些特級汪六吉之類的生宣過來就行了。”
說話間,他從毛裡拿出了筆、墨和硯臺,至於宣紙因為一直摺疊不好,他並沒有隨身攜帶。
蘇老闆是識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