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濤上了茶,穿著一身中式服裝,渾身散發著儒雅氣質的王之軒就笑著問道:“張老闆,你和小孟認識?”
張老闆呵呵一笑,就大方的把昨天的事情解釋了一番,搖著頭自嘲自己倒黴。不過他並沒有說薛文光刻意壓價的事情,一來這事是他的緣故,他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另外他也不想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說起來,張老闆昨天的表現合乎常理,況且他從始至終都沒推脫自己的責任,而且為人看起來也挺正直。因此,孟子濤對他並不反感。
相反,孟子濤心裡還是挺感激張老闆,要不是張老闆,他哪有獲得異能的機會?於是,他就笑著說了幾句好話。
張老闆哈哈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啦。”
程啟恆看到孟子濤放到桌子上的筆筒和渣鬥,就饒有興趣地問道:“聽夢晗說,這是你剛淘到的好東西?”
孟子濤點頭道:“是的,所以想請王掌櫃幫忙鑑定一下。”
王之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渣鬥,眼睛就亮了起來,問道:“小孟,你認為這是哪個窯口的?”
孟子濤撓了撓頭,憨笑一聲:“我覺得是唐代邢窯的細瓷,也不知道對不對。”
聽了孟子濤這話,程啟恆看著渣鬥,驚道:“真是唐代邢窯的細瓷?”
邢窯,是唐代著名的瓷窯,五代時仍燒造。在華夏的陶瓷史中佔有重要地位。有邢窯白瓷“天下無貴賤而通之”的美譽。
雖然邢瓷“天下無貴賤通用之”,然而粗細有別,以粗者居多,細者佔少數。細白瓷在加工工藝上,每個步驟都很講究,燒成後白度很高。一般都供給皇家貴族使用。市場上那些價格昂貴的邢瓷,說的都是細瓷。
正因為如此,程啟恆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孟子濤說道:“我是這麼認為的,到底是真是假,還要請王掌櫃定奪了。”
程啟恆笑著點了點頭,就拿出一副手套戴上,隨後拿過渣鬥仔細鑑定起來。
趁這個時候,那張老闆就笑著對孟子濤說,能否欣賞一下筆筒,孟子濤說沒問題。
隨後,程啟恆就有些好奇的詢問,孟子濤是怎麼得到這件渣斗的。
這渣鬥雖然不錯,但也算不上稀世珍寶,孟子濤也就沒有藏著掖著,就把剛才事情說了一遍。
三人聽說是這麼回事,都有些愕然,居然還有人趕著把寶貝送到別人手裡,實在讓人有些哭笑不得,也感嘆孟子濤的好運。當然,運氣到底好不好,必須在東西是真品的前提下。
過了片刻,王之軒放下手中的渣鬥,他也不說這件器物的真假,就問孟子濤道:“小孟,你是怎麼覺得此物是件真品的?”
孟子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你也知道,我主要玩的是文玩之類的器物,對邢窯實在不太擅長。”
王之軒說道:“這有什麼,咱們又是開研討會,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難道說錯了,大家還能笑話你啊?”
程啟恆他們也都點頭稱是。
“那我就說上幾點,不對這處還請諸位斧正!”
孟子濤就大家拱了拱手,說道:“我之所以認為這是件真品,是因為此物胎質堅實細膩,胎色潔白如雪,釉質凝厚瑩潤,施釉均勻,釉色白中稍稍泛青,在積釉處閃有水綠色。而且此器敞口遠大於腹部,渾圓飽滿,是典型的盛唐氣象。”
“另外,我記得故宮有一件類似的唐代邢窯白釉渣鬥,各方面的特徵都相差不多,所以我才更加堅信它應該是件真品。”
王之軒聞言笑道:“不錯,小孟你說的這些都在點子上。”
孟子濤謙虛地說道:“這些東西在書上都有,我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
程啟恆笑著說道:“子濤,謙虛過頭可就是驕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