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覺察到些許癢意,剛要笑,苻離卻在她頸側輕輕一咬,如同在宣告獵物的所有權。
那一咬雖然沒用多大力氣,但姜顏仍是一哆嗦,不算疼,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遊走在她的四肢百骸,接著衝上頭頂,令她瞬間燒紅了臉。
姜顏猛然坐起,捂住肩頸處淺淺的齒痕,臉色緋紅喘息道:&ldo;苻伯英,你作甚?&rdo;
苻離的眸色不似尋常那般毫無波瀾、目空一切,而是深沉的,熾熱的,夾雜著明顯的情動。這是姜顏所陌生的苻離,從前他便是再動情,也總是保持著幾分清明冷靜,全然不似今夜這般。
空氣似乎也變得躁動起來,苻離抬臂,輕輕拉下姜顏那隻捂住脖子的手,啞聲道:&ldo;抱歉,我……&rdo;
他說了一個&l;我&r;字,頓了很久都沒有下文,只是耳尖蒙上淺紅色,眉頭擰得更緊,似是在竭力隱忍著。
&ldo;你怎麼啦?&rdo;姜顏擔心他身體不適,湊近些問。
下一刻,她被苻離緊緊擁住,兩人雙雙倒在狹窄的小榻上。她的後背貼著苻離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略微僵硬的身軀,朦朧間,姜顏隱約明白了苻離的異樣是因何而來。
&ldo;苻離,你看著我。&rdo;榻上,姜顏艱難地轉過身子,望著苻離許久,才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頰。定了定神,她笑著說,&ldo;我本就是個不遵禮教的女子,逾矩失禮之事做了許多,你忘啦?&rdo;
她眼裡映著燭光,也映著苻離的臉龐,笑意坦然,豁達超脫,全然不似方才慌亂。
苻離呼吸一窒,他知道姜顏這番話是何意思,也知道她在信任什麼。
苻離想得到她,很想很想,想到心臟都快裂開般難受。理智決堤,他再次垂首捕捉姜顏的唇,由淺嘗輒止到逐漸熱烈,然而當他的手觸到對方的衣裳時,卻又猛然頓住了。
姜顏茫然地睜開眼,看著苻離俊美的臉。苻離稍稍撐起雙臂,與她保持安全的距離,努力平復紊亂的呼吸,眼裡有顯而易見的憐愛。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啞的嗓音自上方傳來,道:&ldo;無媒之姻,是為苟合。阿顏,我不願委屈你。&rdo;
姜顏一愣,眼睫微顫。半晌,她的眸子彎起,笑道:&ldo;你知道我不在意。小苻大人,我也不願委屈了你。&rdo;
&ldo;我在意。&rdo;苻離吻了吻她的眼睫,倔強道,&ldo;讓我抱著你,一會兒就好。&rdo;
兩人面對面躺在狹小的榻上,胸膛抵著胸脯,心跳連著心跳,近到連呼吸都交纏。
燭臺應該快燃到了底,光線晦暗了不少,可姜顏的眼睛仍是明亮的,彷彿蘊著星辰明月。&ldo;生辰快樂,伯英。&rdo;
&ldo;嗯。&rdo;苻離說,&ldo;今天,我很快樂。&rdo;
又過了一會兒,苻離收緊了手臂,低聲道:&ldo;今日回府,我同父親稟明瞭我們的事。&rdo;
姜顏漫不經心問:&ldo;何事?&rdo;
苻離垂首吻著她的耳尖,慎重道:&ldo;阿顏,我們成親罷。&rdo;
燭臺熄滅,黑暗中,良久的寂靜過後,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輕鬆傳來。
&ldo;……好。&rdo;
一夜安眠。
第二日清晨,姜顏在自己的寢房中醒來。昨夜在苻離懷中睡得太過安穩,連什麼時候被他抱回寢房的都不知道,只隱約記得苻離似乎陪她睡了一夜……
不過,此時他已經走了,多半是回了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