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人嘶啞著叫道:“拿藥來!”
我被扶起身,眼睛還沒有睜得開就被灌了一大碗藥。又腥又苦。
我苦得直哆嗦。
喝了一碗,再來一碗。
我終於睜開眼睛,餵我的是鬍子拉碴的胤禛。
“苦。”我皺著臉。
他也在哆嗦,我不敢看他兇狠的表情,只好跟站在床邊的常壽說:“有沒有糖?”
常壽嘆氣。
胤禛說道:“你先出去。”
清場了。我完了。
“也許我應該直接掐死你。”胤禛的右手捏住我的脖子,“為什麼不吃藥?”
我無話可說。
“你仍舊不信你是玉寧。”胤禛慢慢的將我摟緊,“又臭又硬的脾氣,從來都是這樣。”
我幾乎要被他勒死。我仍舊沉默。我已經錯了,多說多錯。何況我不知該如何與他溝通。
這樣強烈的感情,太多的愛與恨,以及他的佔有慾和唯恐失去的驚慌,我統統能夠感受得到。
只是我不知如何去回應。
我不是不被他感動。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份感情不屬於我。
胤禛鬆開我:“你究竟要怎樣?”
隔一會兒他說:“蘇小曼,你究竟要怎樣?”
我搖頭。不,我並不是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胤禛的表情轉為平靜,昏黃的燭火映得他的面孔沉穩肅穆。
“想不想活下去?”胤禛問我。
他與我對視,好似面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剛剛的震怒憤恨恐懼似乎是出於我的幻覺。
這樣的他有著令我不得不回答的威嚴,我說道:“想。”
“必須吃丹藥。否則再沒人能救你。”
他向後退一點,他的面孔繃得緊緊的。我忽然看見他左手手腕上的傷痕——
仍舊滴著血的傷痕。張太虛說過以他的血做藥引。
我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手。我不知該作何感想,我說:“流著血,我替你包紮。”
我撕了自己衣服的下襬,替他紮好:“回頭要找大夫包一下,我包的只能暫時止血。”
胤禛說,他很平靜的說:“再晚一點走也不打緊。”
他扶我睡下,然後睡到我身邊。
他和我枕同一個枕頭,兩個人面孔對面孔。
“睡吧。”胤禛說道。
我閉上眼睛。想想又睜開:“我身子是否很差?”
他的臉上似有笑意:“我不會碰你。”
“哦。”臉上有一點熱。被看穿了。當然,這樣高智商的人,又有什麼能瞞得過他呢?
“可需要替你添置點什麼?”
“關在這裡,要什麼也無用。”等於坐牢。
“等張太虛回來替你解了封印就好了。”
這樣的對話方式還真是很怪異。
胤禛又說:“老十四知道你是玉寧?”
我忍不住嘆氣。
“您的意思是即便張太虛治好了我,可是因為您的兄弟們都認得我,所以我還是最好不要拋頭露面,可是這樣?”
“渾身是刺。”胤禛摸摸我的頭。“傷害你的那兩個人我已料理了,你不必害怕。其他的,來日方長。”
關於蘇小曼的曾經,他已經調查詳細透徹,不勞我多說一個字。
我只有回答他:“哦。”
隔一會兒我忍不住說:“我不想頓頓喝粥。”
輪到胤禛說:“哦。”
我很認真的看住他:“我想吃肉。我身子不好,要補。”
“茹素有助修行。你身子不好,自然要多修行。”
“看樣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