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起，郄龍還在努力回想剛才看到的司機，並未注意到現場變化。等不少行人從他身後繞過，這才意識變燈了，隨即跟著人群走過斑馬線，進入對面街道。他沒有繼續前行，果斷站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跟上奧迪A8轎車，想繼續觀察該名司機，說不定能想起來，或許是錯覺。

不過他相信自己一定見過這個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需要好好回憶回憶。

國際會議中心因為有活動，警戒級別較高，每個路口都有警車停靠，巡邏警察都配備衝鋒槍，可能有政府高官出席智慧產業博覽會。計程車開過兩個路口，前方出現堵車，奧迪A8轎車停在前方几十米外，等待抗議智慧產業博覽會召開人群經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因政府大力推廣智慧化而失業人員，竭力反對智慧化，大概有數百人，橫穿長街而過，前去國際會議中心。

警方派出大量防爆警察維護現場秩序，防止他們和擁護智慧化的支持者發出衝突，氣氛很是緊張。好在抗議人群以中年人居多，情緒較為冷靜，秩序很好地穿過長街，沒法發生任何衝突。因為這次抗議活動，前往國際會議中心的道路被封閉了，很多車輛只能繞行，包括奧迪A8轎車在內。

計程車一直跟在奧迪A8轎車轎車後面，半小時後抵達一幢寫字樓，後者經過電子識別進入地下車庫。計程車當然進不去，郄龍讓司機繼續往前開，百米之後靠邊停下，付錢下車。他隨後沿著街道往回走，很快走到寫字樓正門，發現進入者要刷卡和透過安檢門，管理相當嚴格。

郄龍無法直接進入寫字樓，地下車庫更不可能，同樣有安檢裝置，並且配備了保安。但他很快發現寫字樓斜對面的街口有一家露頭咖啡館，不少人在外面的遮陽棚下喝咖啡聊天，其中也有白領人士，估計是寫字樓的員工。他手拎公文包走過去，坐在為數不多的空位上，本能點了一杯黑咖啡，還是忘不了克洛薇。

黑咖啡不久送上來，郄龍微笑謝過服務生，脫掉西裝外套，放好公文包，端起咖啡小口啜飲，味道不壞。他邊喝邊觀察周邊座位上白領人士，年輕人居多，也有幾名中年男子，髮際線有明顯的後移。他也是一身白領人士的打扮，儘管是東方面孔，但在坐的還有非洲裔的白領，故而並不引人注意。

沒過多久，他發現不遠處座椅上掛在一件深色西裝外套，左側口袋裡露出門卡的掛繩，垂在外面約有二十厘米。他並未馬上行動，悠然地繼續喝咖啡，五分鐘後招手叫過服務生，示意續杯，同時詢問洗手間在哪裡。服務生告訴他洗手間在店內，並手指給他看，很是熱情。他點頭謝過服務生，起身朝店內走去，沒穿外套也沒拿公文包，手機裝在褲兜裡。

郄龍故意在咖啡桌之間的空隙內穿行，很快抵達目標位置，側身而過時，故意裝作不小心碰掉掛在座椅上西裝。他急忙彎腰撿起西裝，伸手拍拍上面的灰塵，重新掛在座椅上，並連聲跟地方道歉。西裝的主人是個年輕的白領，對郄龍不小心碰掉西裝並不介意，擺手示意沒關係，然後繼續和同伴說話，桌面上擺著一些檔案。

郄龍隨後進入店內的洗手間，看看裡面沒人，遂掏出藏在褲兜內的門卡檢視。這是一張標準的門卡，上面沒有照片，中間有兩行F文，看不太明白，應該是寫字樓名稱。他隨即收起門卡，等了一分鐘，這才離開洗手間，重新回到店外坐下。他之後耐心待了十分鐘，然後結賬離開，當然不忘給服務生消費，直接將現金放在咖啡桌上。

他沒走寫字樓的大門，因為不清楚目標在幾樓，進去也無從尋找，最正確辦法就是以車找人。他穿過馬路，沿街走到地下車庫門前，刷卡透過安檢，順利進入地下車庫內。保安對此並未懷疑，寫字樓內的很多白領人士都喜歡從地下車庫進出，主要是附近巷子有不少小吃攤，味道不錯，同時也可抽支菸休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