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蕊注視著傭懶地蜷起四肢坐在她對面長椅上的芙音,她的動作輕柔流暢,就像只性感的貓。
“我偶爾健康的時候,可以感知到一些事情,可是我並沒有把水晶球放在床頭。”
芙音所謂“健康”的時候,指的是她頭腦突然暈暈糊糊,心裡卻一片澄明的時候。沒人能解釋她的超感知現象,她自己也不能。誰也無法理解何以她們雙胞胎姐妹當中,獨獨芙音遺傳了碧翠絲“”芙音和芙蓮的母親“”的天賦異稟。
“芙蓮呢?”羽蕊問。
“她今天當班。”芙音盯著羽蕊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
“我應該很習慣你了,”羽蕊說:“可是你露出這種透視的目光時,還是令我發毛。你看到了什麼?”她還是想知道。或者潛意識裡,她便是因此而來,藉由芙音的“第三隻眼”,解一解她的混亂。
“你逃不掉的。”芙音柔和的嗓音軟軟的,彷佛要將聽者催眠般。“而且他需要你。”
“他需要我?”
芙音點點頭,閉上眼睛。“他很高,瘦但是結實。他的眉毛很濃,使他不笑時看起來很兇猛、慄悍,像個陰沉的海盜。”
她的形容幾乎令羽蕊叫絕。她坐直了,專注又驚訝地聽著。
“他很帥,非常好看。”芙音繼續描述,聽起來像在背誦資料。“他有智慧、能言善道,還有一種很吸引人的幽默感。”芙音睜開眼睛,孩子氣的臉孔突然嚴肅起來。“他有危險。”
羽蕊輕吹一聲口哨。“你真是了不得,芙音。你指的危險,是未來?幾時的事?有法子預防嗎?”
芙音又閉上眼睛,“看不清楚。他好象在一團濃霧裡。”她再次睜眼看著羽蕊。“瞧,我只能看到這麼多。”她的語氣歉然。
“哦,你”看“得夠多了。你說……他需要我?”
“你也需要他。”芙音頭往後仰,“他現在就需要你,他受了……”
一個大得嚇人的腳步聲打斷了她。這雙正由某間臥室出來,緩步穿過客廳的大腳的主人,是個身軀巨大得像頭熊的棕發男人。他的額骨突成奇怪的角度,使他的臉形活像滑稽的卡通人物。他光裸的上身毛茸茸的,下身只穿了件印了拳擊手印的黃色短褲,兩條粗壯的腿佈滿濃密的腿毛。
他旁若無人地走進旁邊的廚房,開啟冰箱,拿出各種做三明治所需的作料,然後開始靜靜的組合。羽蕊在海軍時見過好些食量奇大的男人,但沒看過一個像他這樣的。當她開始相信那個超級三明治快要倒塌下來時,他把它帶進客廳,坐在茶几旁的地板上大咬大嚼。
“巴伯,”芙音說,“你清醒嗎?”
巴伯把視線從三明治移上來,環視整個客廳,然後轉向芙音。
“我不知道。我下巴有沒有沙拉醬?”羽蕊和芙音都點點頭。“那我就是很清醒。”說完,他繼續吃。
“巴伯,”芙音柔和地又對他說,“這是我姐姐,羽蕊。”
“唔?芙蓮改名字啦?”巴伯口裡嚼著酸黃瓜,口齒不清地說,眼睛調向羽蕊,眨了眨。“咦!你不是芙蓮。”
“不是。她是我另一個姐姐。”芙音告訴他,又對羽蕊說明,“巴伯一年半以前搬進來和我們同住,他和芙蓮是同事,在同一家醫院工作。”
“很高興認識你,巴伯。”羽蕊本想伸出手,見他兩隻巨掌都抓著他的超級三明治,便對他友善的點點頭。
“我是外科醫生。”巴伯說,發出大聲的吞嚥聲,會讓人以為他把咽喉上那個骨碌碌的喉結也吞了下去。他騰出一隻手往短褲上抹一抹,伸向羽蕊。“你真的是芙音和芙蓮的姐姐?”
“如假包換。”羽蕊小心地握一下他的巨掌。但它奇異的溫和、柔軟。
“真的?”巴伯咬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