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站在梳妝檯前,望著上面的梳妝盒驚訝地嘆道:
“還真的有女人,好像的確是夫妻二人在這裡隱居!”
話音未落,卻聽到了一陣書頁翻動的聲音,阿依嚇了一跳,驚疑地望過去,卻見墨硯正站在書櫃前翻看著書櫃裡的那些手抄本。阿依頓時大聲反對地道:
“墨大人,你不要隨便亂動人家的東西!“
“反正是沒主的東西,既然寫出來,那就是給人看的。”墨硯半點不覺得自己不對。
“怎麼會沒主,這裡分明……”阿依覺得不管怎麼樣,他們是在別人的房間裡,隨便亂動別人房間裡的東西是不對的。
“若我猜得沒錯,這屋子的主人應該是百年前的人。”墨硯色澤鮮豔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墨大人為什麼會知道?”
墨硯從書櫃的最上層掏出來好幾卷沉重的竹簡。
阿依並不識得這個東西,走過來好奇地問:
“墨大人,這是什麼?”
“竹簡。在大齊國建國之前,三國鼎立的時候,人們一直都是使用竹簡的,直到大齊國的國師,也就是後來大齊國的第一位帝師,就是秦家的那位老祖宗,他在大齊國建立以後發明了紙張,人們才正式開始拋棄竹簡,漸漸改用紙張。現在的大齊國即使是藏品,也已經沒有竹簡了,能在這裡看見竹簡,這家的主人必然生活在百年前,也許是大齊國剛剛建立的時候。”
百年前啊……
阿依聽了他的話,再重新環顧這座房子,心中頓時生出了許多沉重的感慨。既然是百年前的人,必然已經亡故了,經過了幾百年,這裡的山還在,房屋也在,院子裡的花草藥田都在,便是連這些竹簡床榻亦在,然而主人卻已經不在了。
阿依低垂下頭,想了半天,有些悶悶地說:
“墨大人,你說這個屋子的主人,他們已經死了麼,他們死了之後又葬在哪裡了呢?這裡又沒有他們的墓穴,他們最後到底去哪裡了?”
墨硯的嘴角狠狠地一抽,心想這個丫頭的思維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樣啊,知道這屋子裡的主人已經百年了,她腦子裡第一件想問的事情竟然是那兩人死了以後葬在哪兒了,望了望外面已經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覺得牙疼,她都不會覺得這個話題很讓人毛骨悚然嗎,她就不怕把鬼給招來?
阿依揚著頭看著他,似在等待他回答,於是墨硯覺得更牙疼了,想了想,耐下性子回答:
“我想,這裡也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偶然發現的,或許在這裡常住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一定出過山,因為這後面默寫的書籍已經改成用紙張默寫了,如果他們一直都住在這裡,怎麼可能會知道外面已經開始用紙張了。還有這些墨汁,寫這麼多書需要多少墨汁,如果不是出去買,他們還能自己產墨汁不成,所以這座山谷必然有能夠出去的路。”
阿依微怔,低下頭細細地思索一番,緊接著猛然抬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滿是崇拜地道:
“墨大人,你好厲害,只是幾卷書你竟然就能看出這麼多問題!”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墨硯少有地被她如此崇拜,頓時得意洋洋不可一世起來。
若是他此刻這種只是被誇了一句就能如此飄飄然的蠢樣傳出去,別說一世英名,這輩子的英明只怕都會化為烏有,帝都鬼見愁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這等學齡兒童才會出現的幼稚表情,只怕全帝都的人都會碎了一地眼珠子。
阿依如小雞啄米地點頭,雙眸亮閃閃地說:
“說的是,大人你是審犯人的,這點蛛絲馬跡自然逃不過你的眼睛!”
“……”墨硯怎麼覺得這樣的奉承聽著有點不倫不類。
“墨大人,我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