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辰笑嘻嘻地繼續道:“小兄弟,我們三個住在東邊十七號帳子,你日後若是有事要幫襯就過來找我們,或是託人傳個口信也行。”
阿依覺得自己過後應該沒什麼事要尋他,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小鳥似的啄著手裡黃澄澄的烤白薯,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尖厲中帶著陰狠之氣的嗓音驟然響起:
“喲呵,韓老七,我找了一圈沒找著你,原來你竟躲到這裡來了!”
阿依微怔,好奇地循聲望去,一個與韓辰差不多大,團形臉,三角眼,身材魁梧的青年正邁著八字步朝這邊走過來,跟在他身後的同樣是四個健壯高大肌肉虯結的青年,正含著不懷好意的笑,闊步向這邊走來。
樂正楓和邱鶴的眼眸倏地一沉,韓辰也不高興起來,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繃緊,雙眼迸射出凜冽的寒光。眼看著那幾個人咄咄逼人地靠近,他皺了皺眉,不悅地問:
“錢光宗,你又想做什麼?”
“做什麼?”名喚錢光宗的虎背熊腰的青年聞言冷笑一聲,在與他只有一步遠的地方站定,不屑地道,“昨兒明明說好了你我之間做個了斷,你卻從昨兒下午就不見蹤影,怎麼,就那麼怕輸給爺,連自己的營帳都不敢呆了。以前在帝都時還真沒看出來啊。你韓老七竟然是個沒用的懦夫,哈哈!”他大聲嘲笑起來,讓樂正楓與韓辰三人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就上去跟他打上一架。
阿依見狀倒退了半步,一邊啃白薯一邊圍觀,年輕的男人還真是容易被別人三言兩語就給激怒了。
她看得出來,無論是錢光宗那幾個人還是韓辰這三隻,大概都是家族地位不低的那種,不然也不會周圍的小兵在看見他們時就會自動讓路,生怕會惹上麻煩似的。既然這些人都來自帝都。或許是某個世家名族的兒子,出來賺軍功來了。她之前聽秦逸說過。帝都裡許多書念得不好或是不能參加科舉的富家子弟,他們想要出人頭地通常都是先出來混個軍功,再回到帝都藉由家族的勢力平步青雲,最終登上高位。也就是俗稱的“出來鍍一層金”。
阿依對這種事情匪夷所思,靠戰爭給自己賺功名利祿,這跟靠發國難財有什麼區別。
韓城瞪著錢光宗笑得狂妄的樣子,圓圓的小臉氣得通紅,但他還是保留有理智的,冷冷地道:
“做了斷無所謂,你還真當我怕你不成!只是這裡不是帝都,身為軍人在兵營裡私鬥是要受軍令處罰的!回到帝都你想怎麼了斷我無所謂,但這裡的兵營。不是任由你亂來的地方!”
“嗬,這一套套的說辭還真硬,竟讓我啞口無言了!”錢光宗哈哈一笑。緊接著眸光陰沉下來,用一雙泛著可怕光芒的三角眼牢牢地鎖視住韓辰的娃娃臉,不屑地道,“說到底,你還不是因為怕爺,才說了那麼多廢話!你當之前爺因為你那一下受的傷是白受的。我呸!韓老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那一天你絕對是故意的。你是公報私仇!”
“錢光宗,你少把髒水往阿辰的腦袋上潑,那一天是怎麼回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阿辰當時也是迫不得已,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那明明就是你學藝不精沒有躲開,關阿辰什麼事?這時候來找阿辰麻煩,你怎麼不去找越夏國那幫兔崽子的麻煩,窩裡橫算個什麼本事!不過就是點皮外傷,竟也像個娘們似的唧唧歪歪,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樂正楓看不過去了,往地上啐了一口,鄙夷地說。
阿依並沒有看出來錢光宗此時受了傷,應該只是不太要緊的皮外傷。她算看明白了,大概是前些日子在與越夏*隊那一場試探的首戰中,作為前鋒軍的韓辰因為不小心導致錢光宗受了皮外傷,之前兩人有宿仇,再加上這次不該受傷卻因為韓辰受傷了讓他大丟面子,新仇舊恨加起來讓錢光宗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約韓辰單挑,韓辰卻不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