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手法和幾個月前戶部給事中被殺的手法很相似,這大半年,從西邊到東邊陸續有不少官員莫名被殺,有的甚至在生前就被活剖開,皇上為此事大為震怒,不想現在竟蔓延到帝都來了,刑部最近不好過吧?”
“你一個正六品越騎校尉,聽說的還真不少。”墨硯呵笑了聲。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作為臣子的職責,總比在其位不謀其政要好得多。”公孫霖似笑非笑。
墨硯看了他一眼,一瞬間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起來。
……墨硯和公孫霖貌似很不睦。
“聽說皇上去北關縣打獵了?”墨研笑晏晏地問景澄。
“啊,父皇因為日夜操勞,頭疼病又犯了,多虧濟世伯妙手回春,才好些又非要去北關散散,我和皇兄也勸不住,好在有濟世伯隨駕才稍稍安心。”
阿依一怔,先生說去北關縣,原來是陪皇上打獵去了。
“今天不是林康的生辰嗎,你們談著談著怎麼又談到政事去了,好煩。”說話的是一個身穿藕荷色斜襟錦袍的青年,手搖摺扇,一雙狹長的眼略顯輕佻,“林康,我特地推了海棠的邀約過來,你就給我玩這些,叫兩個美人來吧!“
“你想什麼呢,我爺爺在家你還找我要美人,被爺爺知道非打斷我的腿不可。忍忍吧小侯爺,我特地包了集秀班,讓他們今晚唱個通宵。”
“我又不像你愛聽戲。”
“你也不愛看集秀班的臺柱小桃紅嗎?”
楚元眼睛一亮,問:“是那個名動帝都的集秀班臺柱小桃紅?”
林康笑吟吟點頭。
“早聽說集秀班小桃紅豔色不輸明月樓的海棠,今晚可要讓她給我斟酒。”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畢竟人家是戲子不是紅倌兒。”
於是兩人開始哧哧地笑,阿依看著他們的表情終於理解了“色迷迷”的含義。
景澄對楚元這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表弟很頭疼,無奈地嘆了口氣。
訓練有素的丫鬟們上前來,撤去殘席另換上新鮮的瓜果和各色點心小吃,一碟玫瑰酥擺在墨研面前,酥脆香甜終於勾起了他的食慾,隨手撿起一塊,可口的甜香讓他笑眯了眼,張嘴剛要咬,阿依的鼻尖忽然動了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墨研嚇一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全都望向她。
“怎麼了?”墨研問。
阿依從他手裡拿過玫瑰酥掰開,在酥皮裡撥了撥,捻起一撮細碎的花生末,對林府的丫鬟說:
“二少爺對花生過敏,這盤請放到別處去。”
林康微怔,隨即勃然大怒:“我不是把單子交給廚房了,都說了凡是能過敏的今天都不準上桌!”
那丫鬟已經嚇傻了,哭著連說自己不知道,林康火氣更大,命人叫來廚房的點心師傅,這才知道原來是那廚子為了討好林康,特地做了他最愛吃的加了花生的玫瑰酥,哪知端點心的丫鬟和另一碟玫瑰糕弄混了,才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林康怒火難平,要嚴懲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廚子和粗心大意的丫鬟,被墨研笑眯眯地攔下來勸解一番才作罷。
阿依用浸溼的帕子為墨研擦了手,生怕殘留在他手指上的點心渣會引起過敏,因為剛剛的騷動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林白好奇地問:
“你是怎麼知道剛才的玫瑰酥裡有花生?”
“……聞出來的。”阿依感覺到在座人審視的目光,低下頭回答。
“聞出來?真的假的?”
“開心姑娘,你若能猜出我手裡拿的是什麼,我就給你吃!”林康伸出扣住的雙手遞到她面前,饒有興致地笑說。
阿依興趣缺缺地盯著他的手,小聲說:“我又不想吃。”
“猜猜看嘛,除非剛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