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面傳來高亢激昂的媚叫聲讓綠芽愣了愣,緊接著面紅耳赤,畢竟她的年紀也到了通人事的時候。
再看向前面的阿依,一臉淡定,習以為常,此時正陷入沉思,似在考慮病情,不愧是百仁堂百年以來第一位能進入祖祠祭拜的女大夫,綠芽瞬間體會到了自己新主子的強大!
阿依來到小小的房間門前,隔著門板就聽見裡面傳來小小時高時低的哭聲,高的時候自然是因為想哭,低的時候是因為被燕娘訓斥了,只得委委屈屈地壓低了聲音。看了看聞聲淚如雨下的珍兒,阿依無語,這對主僕還真像。
珍兒推開門,阿依步入室內。
小小還穿著睡衣,頭也沒梳臉也沒洗,正俯在床上抱著枕頭嚶嚶地哭,燕娘黑著臉抱胸站在床頭,床邊瑩瑩、彩繡、晶晶都在。彩繡跟小小關係要好,為人又善感,見小小哭她也忍不住落下淚來,拭淚時看見阿依進來,頓時眼睛一亮,驚喜地高呼了一聲:
“依小大夫來了!”
正趴在床上哭的小小聞聲,睫毛帶淚地眨了眨大眼睛,緊接著霍地從床上蹦起來,掉頭衝著阿依的方向猛然撲過來,一把抱住阿依的腰放聲大哭道:
“解頤,怎麼辦啊,我突然流了好多血,好可怕!怎麼辦啊,我要死了!解頤,我還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好害怕!好多血,我要死了!”
她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哭聲震耳欲聾,燕娘惱火地訓斥:
“你閉上嘴省點力氣,若是吵到外面的客人,管你有病沒病,小心老孃收拾你!”
即將哭出來的氣流在她話音未落之時咕嘟嚥了下去,小小打了個嗝,抱著阿依咧著嘴無聲地乾哭起來。
阿依的手指已經搭上她的手腕,凝眉診了片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又看了看面色和眼球,頓了頓,問:
“如廁的時候出血的?”
小小泣不成聲地點點頭。
“出血的是前面還是後面?”
“我也不知道!早上起床時我去如廁,剛坐下,只覺得屁股一痛,低頭一看,恭桶裡全是血,好多血,我當時就嚇暈過去了!那麼多血,說不定是因為腸子被拉出來了!我的腸子說不定已經不在了!怎麼辦啊解頤,我的腸子拉出來回不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腸子是不可能拉出來的。”阿依覺得她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稍稍放心,聞言嘴角狠狠一抽,吩咐,“把褲子脫了俯趴到床上去,我看看。”
綠芽一聽自家姑娘竟然如此自然地讓人脫褲子,即使對方是個姑娘也有點尷尬,一時小臉有些發綠。
小小也有點不好意思,忸怩地脫去褲子,老老實實地俯趴在床上。
阿依從藥箱裡取出一隻薄如蟬翼的手套戴上,坐在床沿,在眾人越發羞赧的眼光中淡定地扒開小小的屁股,看了看,緊接著竟然伸出纖細的指尖,隔著手套在眾人的瞠目結舌裡徑直伸了進去!
才伸進去就聽見床上的小小一聲殺豬似的慘叫,阿依卻沒有理會,繼續進行指診,片刻之後抽出手指時手套上已經沾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一個姑娘對另一個姑娘做這種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雖然眾人心知她是在診病,燕娘上前一步,面露尊敬地輕聲詢問:
“秦大夫,小小她得的是什麼病?”
秦大夫?
阿依在聽到這個嶄新的稱呼時心臟劇烈一震,緊接著就有了不會呼吸的感覺,一顆心因為剛剛的震動一直在顫抖顫抖,無論怎樣想要去平復,餘波就是不肯停止,如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複雜滋味迅速從心口湧上舌尖。
想必她們也聽說了她被秦泊南賜姓的事,因為之前她沒有姓氏別人在稱呼她時總要考慮許多,現在她被賦予了姓氏,果然很方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