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尤其是在看到她已經習慣地接受了,並且不用抬頭就能感覺到勺子的方向下意識便張開嘴時,漆黑如點墨的眸子裡掠過一抹愉悅,桃瓣似的嘴唇微微揚起。
他們兩個這麼一個吃一個喂看起來挺融洽的樣子,可是旁邊還有其他人,這樣詭異的和諧的令許多人匪夷所思的畫面從剛一出現便亮瞎了許多人的眼睛,呆若木雞的人越來越覺得小心肝開始興奮地顫啊顫,彷彿窺探到了什麼極隱秘又極能抓撓人心的小道訊息一般,心裡那個瘙癢難耐。
“哎,這墨侍郎與依大夫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始想討論了。
“你傻啊,這還看不出來,墨侍郎自打來了這裡以後,天天坐在醫帳裡盯著依大夫,那眼神,還有現在……什麼關係你還看不出來嗎?”
“可是他們明明都是男人……該不會是斷袖……”
這一位的“之癖”兩個字還沒說完,墨硯已經黑著臉一記眼刀飛過去,正在小聲議論以為對方聽不到的小藥童寒得渾身一抖,那感覺就像是千萬條毒蟲在脊背上爬似的,驚得趕緊閉嘴。
哪知阿依卻因為擔心自己的性別會暴露,於是回過頭去,很認真地對那個人澄清道:
“你們不要亂說,我和墨大人只是很要好,我和墨大人都是喜歡女人的。”說完她還很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眾藥童們將嘴張成鵝蛋形無聲地哦了一聲,表明自己恍然大悟了。
阿依對此很滿意,墨硯卻嘴角狠狠地一抽,將一勺飯菜再次粗魯地塞進阿依的嘴裡,引來阿依怒目抗議道:
“墨大人,你就不能輕一點麼,嘴巴差一點破掉!”
“我肯紆尊降貴地餵你你就應該對我感恩戴德,還敢挑三揀四,少羅嗦!”墨硯不耐煩地一瞪將她的所有抗議全部頂了回去。
阿依不甘不願地扁了扁嘴巴,再一次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老老實實地嚼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小鼠。
墨硯這才滿意。
不多時,醫帳的帳簾被從外面掀開,披著鎧甲的墨虎大馬金刀地踏進來,見墨硯果然在這裡,哈哈一笑:
“我到處找沒找到,你小子還真在這兒呢……”然而當兩束眸光完全聚焦的那一刻,他卻虎目圓睜,傻愣住了!
他看見了什麼,他那個冰塊做的兒子、向來對女孩子不假辭色的兒子、讓他一度以為是不是哪裡有毛病的兒子竟然在喂一個姑娘吃飯,而那個姑娘卻時不時地會悄悄露出一個討厭被強迫的眼神。眉毛嘴角一齊狠抽,他訥訥地問:
“老三啊,你在、做什麼?”
“喂老鼠。”墨硯言簡意賅地回答,低頭便對上了阿依怒目而視的表情,他卻不以為意,將勺子再次塞進她嘴裡,“最後一口。”喂進去之後,眼神往旁邊一掃,鍾燦也不知道剛剛藏在哪裡,這會兒竟然嗖地一聲出現在醫帳內,接過墨硯遞來的碗,拿去一邊。
“找我有事?”墨硯用帕子擦了擦手,相當淡定地走到墨虎面前,問。
“啊,啊!”墨虎因為太震驚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也沒聽清他在問什麼就下意識地哼哼兩聲。
墨硯已經邁開步子往外走,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對阿依說了句:
“我沒回來你不許亂跑。”
“為什麼?”阿依登時炸毛了,他比先生管她還要嚴,跟先生在一起時她好歹還能出去跟士兵單獨閒磕牙,可墨大人卻一直不許她和小兵們還有軍醫們說與工作無關的話,每次只要說笑兩句,他就會瞪著人家一直把人家瞪走才滿意,阿依幾次抗議他就是裝聽不到。
墨硯瞪了她一眼,懾於他的yin威,阿依渾身一顫,只得小聲地答了句:
“知道了。”
墨硯這才滿意,掀開帳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