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將自己的肩膀從墨硯的“魔爪”下移開。頓了頓,斟酌詞句努力有理有據,對秦泊南說:
“先生,現在前方打得正厲害,只有石御醫那些人在場我有些不放心。邕城是最後一座城池,這最後一仗必會打得很激烈,受傷的人也會比以往多得多,我還是先過去比較好。先生你就不要著急了,你的胳膊還沒好利落。你慢慢解決這城裡的井水,我去前頭幫你看著,省得石御醫一不高興又撂挑子不幹了。到時候你又不在,醫帳裡一定會大亂的。”
石冉青仗著自己的御醫院副院長,已經發脾氣撂挑子不幹好幾回了,而除了秦泊南和阿依敢跟他對著幹,其他人全都唯唯諾諾的。若是秦泊南不在場,石冉青在醫帳一家獨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阿依可不願意。
面對傷勢過重計程車兵連努力去搶救一下都沒有。直接眼皮子一耷拉簡單地一句“他傷勢太重,治不了”就給判死刑了,這一點讓阿依對他很是反感。若醫帳裡由石冉青掌控,她絕對放心不下。
秦泊南看出了她十分想去,皺了皺眉,並不放心:
“你也知道最後一場仗必然激烈,那邕城外可不像這裡有城牆遮擋,那裡是前線,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當然知道那裡是前線,可是,我不就是來做軍醫的麼。”阿依在嘴裡小聲咕噥著。
秦泊南目不交睫地凝著她,阿依有點心虛了,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卻又悄悄地抬起來觀察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再次乖乖地低下頭去,不久,又再次抬起眼皮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墨硯在旁邊抱胸看著,總感覺自己像是局外人似的,想要插一腳卻怎麼也插不進去,心裡竟鬱悶出了一團火氣。
秦泊南目不轉睛地盯了阿依半晌,到最後也只得在她期待又怯懦的小眼神裡投降,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道:
“罷了,你是來做軍醫的,以後又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種機會,這段時間對你的從醫生涯的確很重要,好好地磨練醫術,你也該接觸一下百仁堂以外的大夫,學會與同業相處了。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不許太莽撞。”
“我知道了,我不會亂來的,我會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醫帳裡。”阿依重重地點頭保證。
秦泊南雖然心裡極為不願意,卻還是回過頭,對著墨硯淡淡地說:
“墨大人,解頤暫時就交給你了,好好看著她,千萬別讓她遭遇危險。”
“我自然會看著她,這一點不用你說。”墨硯黑著臉,語氣森冷地道。
阿依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又化身成了千年寒潭,又在隨便地釋放冷氣,下意識平挪半步離他遠一點。
墨硯的臉色更黑。
第二天一大早,阿依跟著墨硯、墨礬以及眾軍醫準備出發前往邕城戰場。秦泊南想了一夜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於是才剛剛風塵僕僕地歸來的紫蘇也不用休息了,直接被派去跟著阿依遠赴前線。
這在墨硯看來簡直就是臨時反悔,說把人給他照顧,現在卻又派了個自己的人,這分明是在耍他。於是在紫蘇出現的一刻他的臉色更黑,又開始像萬年冰潭一樣嗖嗖地釋放冷氣,把周圍的人弄得莫名其妙卻又渾身發涼。
秦泊南的心裡卻比墨硯還覺得陰沉,因為他看到了阿依正騎著據她自己說是墨硯送給她的矮腳馬,還告訴他這匹馬的名字叫“春蔥”,心裡不大自在,他站在馬下沉聲問:
“你想要馬,之前為什麼不對我說?”
“啊?”他的聲音有些陰鬱,把阿依驚了一跳,只顧觀察他的臉色,卻沒注意到他話裡的含義。
秦泊南卻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淡淡地問:
“你的東西都帶齊了嗎,沒有忘掉什麼吧?”
“沒有,我都裝好了。”阿依搖著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