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微揚,那笑容卻令劉清手心冷汗直冒。
“當時我帶公主進宮時,不也拿著證物進宮?不是具公主哪來公主離宮時身上所穿的衣物?那可是皇宮內苑才有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才容易被有心人拿來作李代桃僵的證物。”
“裴雪�,你欺人太甚!你侮辱我不打緊,竟然還連帶著侮辱公主和皇上、皇后。”劉清看不慣他那從容的態度。為什麼他只是淺淺淡淡的笑著,他的心思就被搞得亂七八糟?“你我入宮面聖,我非要聖上評評理不可!”
“等我把話說清楚,如果你仍認為有必要入宮面聖的話,本王隨時奉陪。”這個老賊!頓了頓裴雪�開口,“其實當年辨認真假公主還有一個關鍵,那就是公主腳底下是不是有聖上親手所刺的刺青,那刺青是金氏王朝龍形圖騰的一部分。”
劉清嘴巴張得老大,因為,他從來也不知道有這樣一回事。“……你以為說這樣我就會相信你?”
“當年你護送假公主進宮,皇上和皇后之所以不揭穿你,是擔心此舉會導致你加害真公主。”
事已到此,劉清也無話可說。不過為了脫罪保命,他又說:“他如今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我加害真公主?”
“你不是已經加害了嗎?”裴雪�拿出他遺落在安南王府的夜明珠配飾。
看到自己的配飾在裴雪�手中,劉清臉色一陣蒼白。“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不明白?那就說到他明白。“其實在五年前,你就曾欲置她於死地了,對不?也許當年你也不知道喬寶就是公主,只是看到她和公主差不多年齡,又長得神似於當年的‘皇子’,因此心生不安,才貿然出手要她的命吧?”
他一直觀察著他難看的臉色。“五年後,你可能聽聞祥霓公主說,曾在安南王府看到一神似於二公主的姑娘,這才又到安南王府殺人,是不?”他身上的傷可能就是那晚中了他一掌所致。
其實劉清可能隱約猜到安南王府的喬寶,就是當年他在花樓欲下毒手殺害的小丫頭。猜想,只是一個小小的乞丐,何以他要將她送到王府寄養,想必是另有內情,所以才會冒著生命危險行刺。
他的心機太沉,這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裴雪遣人送喬寶到安南王府的動機,除了不排除有些是因為皇上當年的話,更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師父的請求。而他……根本沒想到她才是真公主。
那乞丐丫頭真的是真公主?“那丫頭只是長得像二公主,你確定她是公主?”
“這不勞你擔心,經過鑑定後,也許真公主如今已和皇上、皇后親子相認了。”
親子相認?劉清忽覺得手腳一陣冰冷。“那……祥霓公主呢?”
“事情既已揭穿,她自然無法再以公主自居。”看著劉清再也無之前的囂張之色,裴雪�嘆了口氣,“劉清啊劉清,你為了一己之私,將自己女兒李代桃僵的給送進宮中,你可知你犯了欺君罔上的罪狀。”且不說他魚肉鄉民、橫行鄉里那些罪行,光是一條欺君罔上的罪狀,他就有得受了。
“我……我的確是為了一己之私,所以,這些事和其他人無關,尤其是祥霓公主,不,是……我的女兒,她也是受我所迫,請求王爺在聖上面前代我美言幾句,寬恕她的罪。”
“她的事情皇上自有定奪,你毋需替她擔心。”事實上劉婉河在日前已和其母尹氏在清淨寺相認了。
那場母女相遇其實就是皇后安排的。她想看看劉婉河看到親生母親是什麼反應,若是她不認她,那表示她人性已滅,對於這樣的人,她不想伸出援手,就將她和其父一樣交付有司處理;若是她仍有人性,那她打算對她網開一面。
雖然早知道她是假的公主,可她畢竟也喚了她十年的母后,衝著這點緣分她不想對她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