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幾位皇親、平章政事和兩位中書丞,御史大夫及六部官員總理。微臣要說的三派,其中一派就以平章政事伯顏老大人為首,宣慰使都林,兵部尚書木山,中書右丞顏成道,樞密院事陳國傑等朝中重臣,還有大多數漢籍官員,都歸屬這一派,他們對皇上忠心耿耿,思想開通,擁護新政。是皇上實行漢法改革吏治的堅實後盾。”
鐵穆耳笑道:“繼續說。”
我道:“第二派以平章政事胡義真為首,刑部尚書忽兒赤,禮部尚書阿里,中書左丞脫歡等人歸屬此派,他們並無明確的政治主張,只在兩派之間左右搖擺,遲疑觀望,不會成為改革的巨大阻力,實不足慮。”
鐵穆耳笑道:“說得好,那第三派呢?”
我道:“第三派以九王爺和駙馬為首,還有御史大夫,吏部尚書等人,朝中大多數蒙藉武官都歸屬此派。九王爺此人心機深沉,生性狡詐,極端岐視漢人,當初皇上重開科舉之時,他曾聯合朝中重臣加以百般阻撓和反對,認為漢人都是賤民,不宜出仕,更不宜躋身朝堂之上,對朝中漢官一貫採取拉攏和打壓的態度,若不能為其所用,必欲除之而後快。朝中有一多半的皇親國戚都和他站在一起,六部中的吏部,戶部也在他的掌握之中,此人心懷不臣之心已久,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若要順利推行改革,施行新政,使朝野恢復清明氣象,第一個要除去的就是他。”
鐵穆耳看著我,嘴角笑意漸濃,低聲道:“你說得很對,依你之見,朕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低聲道:“此人受封江北,封地極大,手中握有幾萬重兵,深受皇太后寵愛,為人又極謹慎,要想除掉他,只有一方面派遣得力的戰將,前往江北,監視他手中的軍隊,一有異動,立即予以鎮壓,另一方面多派人手,暗中調查他和他的那些黨羽,蒐集他們的罪證,然後個個擊破。這才是上上之策。”
鐵穆耳笑道:“很好,你的想法和朕不謀而合,九王叔在江北駐有七萬蒙古騎兵,是當年他隨同先帝進取中原,一直跟隨他左右的親隨嫡系,這些人經歷過滅宋和徵安南之戰,驍勇善戰,又對他忠心耿耿,是餘下三王中擁兵最多之人。朕將左衛將軍洪明海派往江北,就是想鉗制他。至於其他二王則不足慮也。”
我聽他提到其他二王時,似乎胸有成竹,心中驚疑,嘴上忙道:“皇上說的其他二王,莫非指的是北地的晉王和蒙古的十四王?”
鐵穆耳看著我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遂:“晉王手中雖有三萬騎兵,但是久未經戰事,平時又疏於練習,以三弟的五萬蒙古精銳,要對付他們,綽綽有餘。至於蒙古的十四王,此人一向剛愎自用,有勇無謀,朕對他並不擔心。”他說著話,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似乎在仔細尋找我臉上神情細微的變化。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笑道:“皇上英明。”
鐵穆耳微笑點頭。伸手拈起一枚棋子,輕輕放下,忽然道:“那幅畫像,是怎麼回事?”
“畫像?”我看著他,眼神透露著茫然。
鐵穆耳看了看我,低聲笑道:“你想欺君?”說完不待我站起身跪下,很快拉住我的手,神情嚴肅:“坐下。”我猶豫了一下,只得坐回椅上,低聲道:“皇上,那畫像……。”後面的話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只好選擇沉默。
鐵穆耳嘴角上揚,輕聲道:“讓朕猜一猜,畫像上是一位女子,弘吉烈要你幫她尋訪這位女子的下落,你給她的答覆是,那位女子兩年前已經墜崖身亡了。張愛卿,朕猜得對不對?”
“皇上英明,不過依微臣所見,貴妃娘娘也只是一時好奇罷了,並無其它用意。”我小心斟酌著字眼。還能再說什麼呢,此事已經被他聽到,無法再為弘吉烈隱瞞,只希望二哥不要降罪於她才好。本來還想問問二哥,那幅畫像怎會到他手中,不過仔細想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