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要勉強。”
我聽出他語中的關切之意,忙拜道:“謝皇上關心。臣為皇上,為朝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鐵穆耳聞言暗道:四弟啊四弟,你這樣急著出去,莫非是要避開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到這裡,他把目光投到張好古臉上,見她正神情堅決地看著自己,猶豫再三,只得道:“好,此次救災之事便交由張卿家全權處理。”
我朗聲道:“微臣領旨,謝皇上信任。”
前面的伯顏和顏成道都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皆是讚許之色。我硬著頭皮退回朝班中,心想,“死就死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小蘭和小蝶坐在馬車裡,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我卻心事重重,悶聲不語,小蝶這次又要跟來,我堅決不允,她便哭得死去活來,無奈,只得帶了她們兩人一同前去。
張漁在前道:“大人,過了這條河,前面便是餘昌地界。”我忙揮鞭驅馬,加速前行。李成,馬友,崔真是另三個隨從的名字,他們性格都很憨實,武功也不錯。
走在餘昌縣境內,只見滿眼狼籍,稻田中的水已經退了,到處都是泥漿,禾苗一根不存,我低頭嘆著氣,這水災比蝗災還要可怕,有什麼法子可以治理。
來到餘昌縣衙,縣官陳延早已候在門口,我下了馬走進衙門,坐在大堂之上,對陳延道:“陳延,此次洪水過處,波及四個縣,其它三縣都安然無恙,為何只有你縣受了災?”
陳延忙跪下道:“不敢欺瞞大人,另外三縣都住了蒙人,他們的江堤由最好的大青石修築而成,結實耐用,能夠抵禦水災,而本縣並無蒙人居住,州中也未撥付修堤銀兩,下官只得讓百姓自行用泥土石灰築堤,無法阻滯大水,以至決堤。”
我道:“原來如此,這麼說陳大人不但無錯,反倒有功了。”
陳延忙叩頭道:“下官無能,請大人責罰。”
我嘆道:“你我都是漢人,我怎會不明白你的難處,只是你為何不懂變通之道,城中雖都是漢人,但自有富戶,朝廷不撥銀兩,你可向皇上上折,也可向富戶募捐,怎能放任水災氾濫,沖毀堤壩,以至百姓流離失所,良田被毀,實在是糊塗。”
陳延道:“大人教訓得是,下官一定銘記在心。”
我又道:“朝廷已經撥下救災銀兩,你可曾設粥棚施粥,或是發銀錢給災民?”
陳延忙道:“幾日前便開始建粥棚,讓難民排隊領粥,銀錢也都發下去了。”
我站起身道:“你與我同去看看。”
陳延忙道:“大人請。”說完跟在我身後,屁顛屁顛地趕過來。我轉頭叫小蘭和小蝶先到府中安頓,只帶了張漁等人前去。
到了粥棚前,只見排著整齊的長隊,我走到前面,拿勺在桶中舀了舀,見粥很厚實,不曾做假,又看看難民秩序井然,面上並無飢餓表情,又想想路上不曾見到一個饑民,心中不禁猶疑,轉頭對一直跟著我的陳延道,“你不要跟著我了,我還要到別處看看。”陳延只得垂頭應是。
我拐過一個街角,見著一箇中年漢子過去,忙拉著他道:“你知道災民住在哪裡嗎?”漢子道:“他們前日都在街上,今日被縣老爺派衙役驅趕到城西的一處荒地去了。”我聞言大怒,心想這陳延果然做假,欺瞞於我。回身走到縣衙,我叫張漁去牽了馬來,幾個人縱身上馬,向城西趕去。
遠遠地便聽到呦哭之聲,我心中怒火更甚,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中國的老百姓是最老實最善良的,只要有一口飯吃,便心滿意足了,這些狗官居然如此對待饑民,百姓怎能不反。
我騎到近前,只見泥地上坐滿了面帶菜色,形銷骨立的災民,幾個衙役還在那裡手執長刀守著,我飛身下馬,向張漁等人一招手。他們馬上上前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