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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沒有病人,不要找大夫。先生請走吧。說完掩門進去了。”

我看她冷漠,不好再問,轉身沿著村中的黃土路信步走去。卻見家家房門緊閉,不見一個人出來,不由心下疑惑。正在暗自思量,忽然看見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婦人,從村口轉過來。我忙上前拱手道:“請問這位大嬸。這是何處。”那老婦冷眼看了看我道:“這是麥香村。”轉身便欲走。我心下好奇,緊趕幾步到她面前問道:“大嬸,這村中怎得如此冷清。”老婦抬眼看著我道:“你是個大夫?”我忙道:“正是,在下張好古。”

老婦忽然眼睛一亮道:“你便是上次在紅廟村給村民看病的張大夫麼?”

我拱手道:“正是在下。”

老婦道:“這就好,我上回聽我那外甥說紅廟村來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治好了許多人的病。莫非就是你。”

我忙點頭道:“不敢。醫術高明卻稱不上。”

老婦笑道:“先生不必過謙。說起來,老身還有事要求先生。”

我忙道:“大嬸請講。”

老婦道:“從上個月起,不知怎的,村中人都得了怪病,先是咳嗽,繼而全身發熱,四肢乏力,肺中濃痰堵塞,咳不出來。最先發病的幾個老人已經相繼過世,村人惶恐,說是瘟病來了,紛紛離村而去。只剩下一些病人和沒有親友投靠的人還在這裡苦苦堅持。”

我聽了,想起方才矮房中的哭聲,心下了然。忙對老婦道:“那些病人現在在哪裡?”老婦道:“先生請隨我來。”穿過幾座平房,走到一處破舊的草棚前,老婦向內指到:“就在這裡,只是無人敢進去,每日飯食放在門口,他們自會掙扎出來取食。”

我心裡想了想,拿出一塊白絹,浸溼擰乾了,綁在口鼻之上,對老婦道:“我先進去看看。”便彎腰向裡走去。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雖隔著溼巾,仍臭不可聞,我皺著眉藉著屋頂漏進來的光線,在草棚中四面看了看,只見橫七豎八躺了十來個人,一個個面容枯鎬,氣息奄奄。我蹲下身,以手搭在脈上,凝神片刻,又換另一個,切完脈,我走過去,仔細看他們的臉色,翻開眼皮瞧了瞧,又俯身在胸前聽了一陣。這才轉身出去。

拿掉溼布,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我心中已有了眉目,轉身對老婦道:“這裡可有陽光充足,空氣清新的大屋子。”

老婦道:“村西口有座祠堂,平時村中議事都在那裡,房子極大。”

我對她道:“這些人不能放在這裡,否則必死無疑,要找些人手來把他們挪到祠堂去,再開些方子抓藥,便可痊癒。”

老婦聽了便去找人,找了許久,只來了三個,我問道:“其他人呢?”老婦道:“他們不肯來。”我聽了也只得罷了,回頭教他們先用竹竿和麻布,紮了幾張擔架,又學我這般,用溼布將口鼻蒙了,便進去抬人。

到了祠堂,我便趕忙開始打掃,先將窗戶都開了,地上清洗乾淨,又叫老婦尋了許多白醋來,煮了一大鍋,整個室內登時充滿了酸酸的味道。我嗅了嗅,心想比方才的惡臭可好聞多了。我叫老婦時時加水熬煮。自己從藥箱中找了幾味清肺化痰的草藥,又吩咐那三個人出去抓田鼠,越多越好。那三人都用驚詫的眼睛看著我。我笑道:“這田鼠卻是藥引子,缺不得的。他們得的乃是肺癰,即是傳染性肺炎,倘若不及時醫治,便要性命不保。”

三人聞言便都去了。兩個時辰後方回來。每人提了幾隻田鼠。我叫他們把田鼠殺了,掏出鼠腎,和那幾味草藥一起放到鍋裡用慢火熬煮。待到藥汁濃了,方才倒在碗內,給他們一人一碗喝了。還有多的,又叫那三人連同老婦一人喝了一碗,我自己當然也少不了,喝完道:“這是預防,傳染上可就糟了。”

老婦拉著我出來道:“先生可有把握,”我笑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