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嫁!”
“這婚,你不嫁也得嫁!”
“爹!你難道就真的忍心讓女兒去嫁給那個將死之人守一輩子寡嗎?”
眼前的中年男子雙唇緊抿,彆扭地移開眼。
“爹!”女子見家父沒有反應,撲通一聲,跪在那男子的腳邊,“爹!女兒求求你了,女兒不想守寡啊爹!”
男子嘆了口氣,“為父也無能為力啊,你這嫁過去的哪是守寡吶,陳家分別是要你去陪他,那要死的兒子!”
“陰……陰婚!”女子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父親你為何要答應?”
“答應?”男子要搖頭,“你和那陳家訂婚時,我可不知道他兒子是個病秧子,你也看到了,這些年陳家明裡暗裡也幫了我們不少,你當時為何?如今禮金也收了,婚期也定了,這時退婚,你是要整個劉家因你而陪葬嗎!”
女子絕望地趴在地上,淚水終於止不住湧出眼眶,劃過臉頰。空洞的眼神無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母之命,媒約之言。
父親這是鐵了心,她也無可奈何。
許久,女子像是被抽乾了魂,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嫁。”
男子緊繃的臉在聽到這句話後竟露出了笑容,“好!不愧是我劉家的女兒,我劉家人是不會忘記你的。”
我劉家人……
女子冷笑一聲,艱難地爬起身往自己的閨房走,走時眼裡還含著淚。
正月十八,陰氣重,鬼門開。
婚禮安排在了這一天。
那陳家的兒子也是爭氣,正月十四日那天竟嚥了氣,陳家上下一片悲痛,白條子掛了整整七日,不曾取下。
而劉家這邊,新娘子出嫁,劉老爺子高興得擺了七日酒席,一片紅火。
新娘子獨自坐在閨房,看著銅鏡里美得驚心動魄的人兒。
大喜之日,亦是她大悲之時。
陳家八臺大轎迎娶劉家之女,或許是心中有愧,這劉家臉上倍兒有面子。
白條子紅條子,劉家女上轎子;嗩吶吹,鑼鼓響。聽,轎子裡的新娘哭了!哦,這是要入洞房了。
洞房小小的,只夠裝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陰一陽。
新娘子落著淚,新郎他閉著眼。
洞房的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