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知棟聞言,無奈地跟著我在人群中閃躲。眼看三個人都要中拳倒地了。一個蒙古服飾的男子忽然跑來,一頓重拳,他身後的下人身手也不弱,一下打倒了幾個。遠處已經有官兵來了。我們互相望一眼,轟地一聲跑了起來。小蘭見我們打起來,又擠不進來,便一直著急地在外圍打轉,這時我急於逃命,卻顧不得叫她,又恐朱大昌知道連累她,也不及說,手又被蒙古公子緊緊抓著,只得邊跑邊向她打眼色。
蒙古公子腳步疾快,一會兒便拉著我拐進了小巷,皇甫對這地形似乎很熟,帶著我們三轉兩轉,便甩脫了追兵。一直跑到一處酒館前,才停下來歇息。我倚著牆,喘了一陣。方醒覺右手仍在蒙古人的掌握之中。正要掙脫,忽然看到他的臉。“鐵公子,”我驚呼道。鐵穆耳帶笑望著我道:“柳公子,人生何處不相逢。”依然緊緊地握著我。我掙了幾下掙不脫,心下氣惱,望他腳上狠跺了一腳。鐵穆耳啊了一聲,鬆了手。皇甫在前道:“怎麼了。”“沒事,”我說。
回頭看,李知棟這時方才氣喘吁吁地跑來,頭巾都歪了,這裡就數他狼狽。我看他腰上空了,便問道:“大哥,你的玉笛呢。”李知棟攤手:“剛才捱打的時候丟了。”鐵穆耳一聽,拱手道:“原來這位公子會吹笛。”
李知棟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鐵穆耳道:“公子過謙了。”聽著他們酸來酸去,我在旁邊直皺眉。還好皇甫說道:“這個酒館是蒙古人開的。官兵不敢來搜查,不如我們進去坐坐。”
於是幾個男人又在一旁拱手作揖,禮讓不止。看不慣他們這樣,我一抬腳先進去了。鐵穆耳忙跟在我身後,走到掌櫃面前,用蒙古話說了幾句,掌櫃趕緊站起身,帶著我們來到樓上一間雅室,便低頭彎腰退了出去。好大的架勢,我心道。一邊先挑了末席坐下,也省得他們讓來讓去。李知棟見狀,忙挑我左邊坐了,鐵穆耳轉過來坐在我對面,這時小二端了酒菜來,皇甫伸手接過,揮手叫他下去了。隨即坐到我右邊,先將壺中酒斟滿三人的酒杯,再給自己滿上。端起酒杯朗聲道,“今日我們四人一見如故,不如滿飲此杯。各位以為如何。”
鐵穆耳連聲稱是,李知棟見我猶豫,便道:“我這兄弟不善飲酒,他這杯我喝了。”伸手來拿酒杯,我攔住道,“相見便是有緣,何況今日這禍都是由我惹的,全賴幾位出手相救,還未曾謝過。明堂在此先敬大家一杯。”
說完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股辛辣入喉,臉上頓時火燒一般。皇甫少華聞言笑道:“柳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這杯我幹了,”鐵穆耳也端起一飲而盡。李知棟無奈地看看我,也只得喝了。
放下酒杯,鐵穆耳道:“在下鐵穆耳,還未請教兩位公子尊姓大名。”兩人道:“在下李知棟,在下皇甫少華。”
鐵穆耳道:“幸會幸會,何不再飲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我望著皇甫少華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心中百感交集。提起酒壺給他們三人斟滿酒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位今日肯幫我,便是我柳明堂的知己,明堂再敬你們一杯。”
眾人連連稱是,第三杯酒下肚。一時你來我往,不知喝了多少杯,我雙眼漸漸模糊,心中愁苦萬分,臉上卻只笑著。李知棟伸手按住我的酒杯,我推開他的手笑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一揚脖,辛辣的滋味直入腹中。“柳公子,你醉了。”皇甫少華的聲音,
“不,我沒有醉,醉的是老天爺。”我笑著,漸漸眼前昏黑,朦朧中只覺有人一左一右扶著我,放在榻上,又為我蓋上薄被,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一卷 初到元朝 第八章 義結金蘭
鐵穆耳站在院中,見皇甫少華和李知棟掩門出來,急忙問道:“他睡了麼。”李知棟點點頭。皇甫少華笑道:“這位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