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突覺腹中一股熱力慢慢上升,額上很快滲出汗來。他趕緊脫去身上的喜袍,又一把扯去裡面的中衣,卻不見緩解,躁熱之感反倒欲加強烈了。映雪見他如此,知是藥力發作。忙走到僅餘的那點燭火前,一口吹熄,室內頓時朦朧一片,幸好還有些月光。“麗君。”彥昌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摸到一個溫香柔軟的身體,急忙一把抱入懷中。尋著她的芳唇,把舌尖探入,盡情吮吸著如蜜般的汁液。映雪被他舌尖挑動,不覺嬌喘咻咻。彥昌心內火燒一般,再也剋制不住,把映雪打橫抱起,估摸著床的方向,走過去,將懷中的佳人放倒在大紅喜被之上,回手拉下紅色的帳幃。輕輕壓在新人身上,溫柔地吻她的脖頸,耳垂。
映雪心中羞澀,不禁有些推拒。男人抓住她的手,附在耳邊道:“你是我的,我愛你。”便輕輕解除了她的武裝。一時紅帳內春意盎然,只餘窗外一輪孤月靜靜地向室內凝望。
我和李知棟從破廟出發,已經走了一日,路上只經過兩座茶寮,行人稀少。看看天色晚了,卻連破廟都不曾找著一座,我臉上頓時寫滿憂愁,李知棟倒好,渾然不知愁滋味,只一味樂呵呵的,我把小蘭的包裹壓在他身上,他便照單接了,我心中憤憤罵道:好個不曉事的呆瓜。夜幕慢慢降臨。李知棟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放下包裹便招手喚我過去。“大哥,何事。”我說。他指著大樹旁道:“賢弟,你和小蘭睡在這,我和小僮到那邊守著。”我看那邊是個風口,便道:“大哥,不如都睡這邊吧,夜裡風大,小心著了涼。”“這可使不得,”李知棟連連搖手,“這山林中恐有狼蟲出沒,我們守在那邊,有什麼事也好照應。”見他如此,我只得做罷。心中暗道:呆瓜倒是個實心眼。想到這,不由又看了他一眼。李知棟見我瞅他,臉上一紅,連忙藉口撿柴起身走遠了。一夜無話。
清晨,天還矇矇亮,我伸個懶腰坐起來。轉頭看風口,李知棟不見了。我微微一笑,這個呆瓜定是又去吹笛子了。果然,一會兒便從遠處傳來清亮的笛聲,在深谷中迴盪,如山泉激盪,清柔悅耳,宛轉悠揚,令人心曠神怡。我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望見黛色的天畔還未下山的圓月。不由想起前朝詩人蘇軾的水調歌頭。忍不住輕聲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對月舞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音域本來寬廣,唱到後來,歌聲越傳越遠,笛聲似與我心靈相通,和著我的曲調,在天宇間縱情馳騁,如置身春夜月下,看花開花落,流水潺潺,直唱到一曲終了,笛聲戛然而止,環顧四周,群山寂寥。李知棟從山間小路行來,遠遠地望著我,我對著他嫣然一笑。他卻神情複雜地低下了頭。
收拾妥當,匆匆用了些乾糧,我和呆瓜又上路了。李知棟越過小蘭,緊走幾步,到我身旁低語道:
“賢弟,倘能日日與你以笛聲唱和,也不枉我此生了。”
“大哥此言差矣,大丈夫行於世,應該建功立業,名垂青史,最不濟也要造福一方百姓。如何說這等消沉的話。”
“賢弟有所不知,我朝自開國以來,從未行過科舉,我家世代書香門第,家父從小便教導我發奮讀書。本想考個功名,以求光宗耀祖。怎奈朝廷任人唯親,各地官吏都由舉薦而來,普通百姓報國無門啊。”
“所以你就揹著行囊,周遊世界了。”
“賢弟取笑了。”李知棟臉紅紅的。這個呆瓜,日日只是臉紅,跟大姑娘是的。
撲哧一聲,是小蘭在我身後偷笑。李知棟慌忙放慢幾步,落到了身後。我拉著小蘭的手,忽地往前跑去。李知棟大驚,拼命追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