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著他溫柔的眼睛,小魚的眼淚嘩地掉出。“我……我看到……住持、住持被我害死了……嗚……”
“胡說什麼。”他抹去她的眼淚。“住持是讓別人害死的,關你什麼事?”
“不是……草藥、草藥……有毒的,我給住持喝了,我害死他了……”
見她捂著胸口痛苦呢喃,戚冬少連忙以手覆上她的額頭,欲安下她的心神。“別說了,靜下來。”
她沒有聽到他的話語,心神依舊留在自責與愧疚中。“都是我不好……”她的胸口越來越緊。“唔……痛……”
他捧起她糾結的面孔,怒聲道:“還不靜下心來,你想魂飛魄散是不是?!”
師父……師父……小魚想告訴他胸口好痛,椎心刺骨,她的神智開始渙散,似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衝出,身體即將被撕裂。
戚冬少正想強行用法術讓她沉睡,忽然聽見一聲碎裂,他臉色大變。難道是聚靈珠——該死!他一掌打向她的胸口,隨即咬破拇指,將血滴入她眉間,封住她的神識。
聚靈珠自她口中飛出,他伸手將之握在手心,發現珠子果然裂了一道縫,他將血滴入珠內,讓血沿著裂縫滲入。這樣持續了一刻鐘後,裂縫才慢慢修補起來,他鬆口氣,將珠子重新置入她體內。
這一切都完成後,戚冬少才真正放下心來,隨手抹過拇指,讓傷口收斂,恢復原狀。他以自身血融入她的魂魄中,應該能修補她的魂魄,不過靈珠已有裂縫,還是得想辦法幫她換顆珠子。
他撫過她已恢復血色的面頰,忽然想到七雲的話語,看來自己是真對她上心了,只是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明明就是個傻不隆咚的丫頭,怎麼五百年前放不下她,五百年後還是牽腸掛肚?
想著想著他就來氣,忍不住伸手擰了下她的腮幫子。
小魚輕吟一聲,先是擰著眉頭幾秒後,才迷濛地張開眼,眼前的景物似蒙了一層白霧,她眨了幾次眼後,才瞧見戚冬少。
一見到他,她鼻頭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師父……”她難受地抱緊他。
“還哭!”他斥責一聲。“知不知道剛剛有多驚險?”除了外力會讓聚靈珠破裂之外,事主本身的情緒若起伏過於劇烈,魂魄在裡頭震盪竄動,也會撞出裂縫來。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只記得剛剛胸口好痛,然後就昏過去了。現在見他疾言厲色,不由得有些害怕,卻在這時發現他臉上好多汗。
“師父怎麼了?你流好多汗。”她抬手要擦他的臉。
他握住她的手,怒目而視。“以後再不許哭了,聽見沒有,五百年前的事了,有什麼好哭的?”
“我——”
“跟了我幾個月了,就沒長點腦袋,你這蠢東西!”他喝斥一聲。“冤有頭債有主,殺老和尚的是拿毒草給你的女人,幹你什麼事,你搶著認罪幹麼?老和尚地下有知會高興嗎?準給你氣死。”
她抽抽噎噎地哭著,眼淚直流。“嗚……住持……”
“我說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他抹去她的淚。“叫你別哭還哭得更兇,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你是什麼鬼差,擔得起這名號嗎?愛哭鬼還差不多。”
她聽得笑了,雖然他這麼兇,講話毒辣缺德,但抹著眼淚的手卻很溫柔,她把臉埋入他頸項,就像摟著小白那樣。
“為什麼那個姐姐要騙我呢?她明明對我很好的,給我好多吃的東西,還摸我的頭,笑得好溫柔……為什麼騙我呢?”她輕聲哭泣。
對戚冬少來說這事已過了五百年,記憶早已淡去,對小魚來說卻是歷歷在目,五百年雖然漫長,卻像睡了長長的一覺,前世的記憶還是那麼清晰。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冷下聲。“給你糖、對你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