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心間激動,柳嘯天腳下微微用力,而後整個人便化作一道閃電,轉瞬間便來到了密室之內,足可見其心急程度。
望著被燎煙燻的漆黑的密室,遠處架子上盡皆被燒燬的秘技、功法,密室正中那個空蕩蕩的氣元囚籠,柳嘯天那張激動的老臉頓時僵硬,三伏天的熱情也在瞬間丟入了三九天的冰窟窿裡。
“燕衝,沒了?!”
柳嘯天懵了,徹底懵了。他想不明白,在被封印術、密室、氣元囚籠三重囚困下,燕衝到底是如何沒的?即便是自殺身死,他也得有具屍體留下吧?如果被救,那就更不可能了,誰救的?誰能瞞著他這個大陸上巔峰的存在,在無聲無息中將人救走?巫驚?十個巫驚綁在一起也做不到!
“人呢?人呢!!!”柳嘯天貌若發瘋的大吼著雙臂連連揮舞,架子上的秘技、牆角的將器,被其拂掃的遍地都是。如雪般的發須,在他的狂聲大吼中亂顫,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頭被戲弄的獅子!
“不可能,不可能!燕衝,給我滾出來!”雙目通紅滿面猙獰的柳嘯天在密室內歇斯底里的狂吼著。
片刻之後,頭髮凌亂如雜草的柳嘯天終於發現了燕衝以嘯天槍留下的痕跡。在秘技、功法被燃燒過四處飄散的灰燼之下,他發現了一行刻在地面之上的、歪歪扭扭好似屎殼郎滾糞球留下的痕跡般的文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柳嘯天明白了,看到這八個字後他模模糊糊的有些明白了。他先騙了燕衝,然後燕衝又騙了他。那隻投靠他的兔子是故意洩漏燕衝位置的,為的就是得到沁花果和天級功法。燕衝被抓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那隻兔子安然脫身。雖然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燕衝會服用沁花果,然後再修煉其他功法,這樣他的兩大特徵就會被完全掩蓋,之後輕易逃入極地冰域。雖然巖庭宗就在極地冰域,可極地冰域那麼大,又有不少跟巖庭宗不對付的宗門,到時去哪尋找燕衝?
“好,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好,好!!!”柳嘯天仰天狂笑。然而笑音尚未發出,他只覺得胸中一股熱流上湧,“噗!”
大口殷紅的鮮血自柳嘯天嘴中噴出,濺落在地好似一朵盛開的紅蓮。
以他的實力,這種打擊雖大,卻不至於傷他身體。可此時的他恰逢凝練了‘魂’,肉體本就虛弱,再加上從激動的巔峰瞬間墜落到失望的谷底,他焉能不傷?
任憑嘴角的鮮血滴落在衣服上,彷彿瞬間蒼老數十歲的柳嘯天拖動著疲累的身體,緩緩出了密室。關上密地,開啟緊關的房門,柳嘯天用他那無神的雙眸打量著廳外蔡晴等眾人,而後‘噗’的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緊接著雙眼一黑,暈厥倒地。暈厥之前,他聽到了眾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半日後,柳嘯天悠悠醒轉。雙眼依舊無神,望了眼床前伺候的、滿臉緊張的蔡晴,柳嘯天喃喃吩咐道:“關於燕衝曾被本宗捉到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立殺。”
柳嘯天不想讓人知道燕衝被他抓住後又從他手中逃掉的事情,因為他這個三級氣元武宗、巖庭宗的宗主丟不起這個人!
“偷本宗將器,焚本宗功法秘技,再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燕衝,本宗倒真是小看你了!”柳嘯天切齒大怒。然而怒意剛剛泛起,腦海便如遭受針扎,痛苦難擋。他知道,這是凝練‘魂’後對‘魂’的傷害發作了!
雙手緊捂腦袋的柳嘯天對著不知所措的蔡晴狠狠吼道:“不想死就快去給本宗隨便帶個人進來!”
“是!”……
片刻之後,一具乾癟的、僅剩皮包骨的屍體出現在了柳嘯天的房間內。而在屍體的旁邊,則站著重新恢復生機的柳嘯天!
單手化出一片火焰將屍體焚盡,而後柳嘯天便邁步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