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血痰憋下去一點,溫和開口:“若有人膽敢挾怨報復,朕斷不會饒過他!”
長孫燾沒有再開口,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裡的人兒,目光溫柔。
嘉佑帝望著群臣,神色疲倦:“至於江夫人,刺殺淇王妃一事已被刑部查實,無論出於何種動機,殺人就是不對,今日朕依國法判她斬立決,至於江太傅,他管教不力,使得夫人行差踏出,定然也無法勝任太傅一職,收其官印,貶為庶民,永不敘用!”
眾人齊齊下跪,三呼陛下英明。
“此番,淇王和淇王妃都受委屈了,賜淇王白銀萬兩,錦緞百匹,金銀財寶若干,以做撫卹!”嘉佑帝說完,終是剋制不了心頭的那口血痰,起身離開太極殿,背影極為狼狽。
王公公大喊退朝,群臣陸陸續續離開,承恩公上前扶起長孫翊,原氏一族心急如焚地圍了過去。
長孫燾將虞清歡包裹嚴實,抱著她也隨人群準備出宮。
虞謙悄無聲息地走到長孫燾身邊,開口讚道:“淇王,絕地反擊這一套,您向來玩得很溜。”
長孫燾楊唇:“昨日本王瞧見有人深更半夜悄悄去了相府,瞧那身段,似乎是個女人,莫非向來目無一切的虞相,也有見不得人的相好麼?”
虞謙也跟著笑了:“淇王,你這麼說,想必是掌握證據了?沒有證據可別亂說,免得禍從口出。”
長孫燾繼續道:“後來,大夫人原氏身邊的人悄悄向宮中遞信,不知原妃今日瘋狂之舉,是不是和大夫人遞進去的信有關啊!”
虞謙哈哈笑了起來,彷彿聊天十分愉快:“淇王莫不是忘了,老臣這個大兒媳婦,和皇后娘娘都信原,她們姐妹倆說什麼悄悄話,和我們虞家有什麼關係?”
這個老匹夫的確很謹慎,那女人進入相府後,便沒有見她出來,所以根本查不到她的身份,就算明知這老匹夫有問題,也無法問這老匹夫的罪,畢竟沒有證據的東西,都只是空口白牙,且像虞謙所說,事情是原家姐妹謀劃的,相府最多擔個管教不嚴之罪,根本不能傷筋動骨,所以無法用原氏的所作所為做武器去捅這虞老狗!
長孫燾笑得諱莫:“虞相,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虧心事做多了也會遭報應。”
虞謙愈發開懷:“淇王就是年輕,所以會信報應那套,若是真的有報應,都十數年過去了,臣怎還會如此順風順水,春風得意?”
長孫燾眉宇染了冰霜冷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虞相,就怕老天算總賬的時候,你這副胳膊老腿承受不起。”
虞謙擺擺手:“無需淇王擔心,老臣硬朗得很,你看老臣兒孫滿堂,子嗣豐厚,就算老臣一個人承受不起,這還有一堆兒孫幫老夫一起扛,可和老夫比起來,淇王膝下不僅單薄,簡直就是空虛啊!”
長孫燾不以為意地道:“若生兒如岳丈般蠢鈍,本王覺得絕後都不可怕了。本王一直不解,虞相這般深的城府,怎會養出那般耿直的兒子,會不會並並非親生的?否則,怎會一點都不像虞相呢?”
虞謙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淇王的嘴功一向很厲害,老臣甘拜下風,老臣真心地希望淇王能一直這麼能言善辯,否則老夫會少了許多樂趣啊!”
長孫燾似笑非笑地道:“那虞相可要好好養生,好好活著,依虞相的年紀,半截身子入土了,很容易中風痴呆,本王也希望虞相能再多堅持幾年,否則本王無法棋逢對手,也是會寂寞的。”
虞謙冷笑一聲,甩袖離去了。
嘉佑帝回到承明殿,狂灌了幾口茶水之後,打發衛殊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