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掃視一圈,並未看到長隨的所在,被扣起來了,還是……
“香芸?這滿腦子大糞的狗東西!這種下作的辦法她也能想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秦夫人抱著秦桑,很快就羅列了一大堆藉口,為秦桑擋箭,“吶大嫂,你也聽見了,是香芸挑唆的,不關我們桑兒的事!”
“不關她的事?”原氏勃然大怒,“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如果不是她蠢,她會被挑唆?!如果不是她蠢,她會聽一個丫頭的話,如果不是她有那齷齪心思,她會聽丫鬟的話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你還說不關她的事!愚蠢不是事麼!下流不是事麼!”
虞清暉聽著她們的吵鬧聲,痛苦地抱著腦袋,彷彿他才是始作俑者,彷彿他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他越是這樣,眾人反而越不忍心責怪他。
這時二房開口了:“難道只有我覺得香芸那藥來得蹊蹺嗎?香芸我們都知道,只是桑兒的貼身丫鬟,她到底哪裡來的藥,如果真像桑兒描述的那樣,這藥應當十分厲害。”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就連老夫人也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她沉聲道:“把香芸帶上來!”
老夫人坐到了椅子上,二房三房立於左右,秦夫人抱著秦桑跪在牆角,原氏劍拔弩張地看著這對母女。
虞清暉懊悔地抱著腦袋,坐在床上的他,滿頭都被冷水澆溼,顯露頹勢。
虞清歡就站在他身邊,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香芸很快被帶了上來上來,跪在地上,臉色青白交錯:“老、老老夫人,奴婢做錯了什麼?”
老夫人一拍把手,指著香芸呵斥道:“香芸,是誰給你的狗膽,竟然教唆小姐下藥?!”
香芸臉色驚恐萬狀:“下藥?下什麼藥?老夫人,奴婢冤枉啊!”
老夫人抓起茶盞扔在地上,茶盞頓時四分五裂:“你個賤婢!還敢糊弄老身!給你個機會,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打死你這個賤婢!”
香芸要唱竇娥冤了,下藥,下什麼藥?
她完全不知情啊!
香芸聲淚俱下:“老夫人,香芸真的沒有挑唆小姐下什麼藥,還請老夫人明察!”
秦桑尖銳開口:“你胡說,方才我換衣的時候,分明是你建議我生米煮成熟飯的,藥也是你給我的,你還想抵賴不成?!”
香芸很震驚,也很疑惑:“小姐,您換衣的時候,奴婢根本不在您的身邊啊!不是您讓奴婢來看看大少爺在不在房裡麼?奴婢過來確認大少爺正在屋裡後,便回去找您了,您當時吩咐奴婢給大少爺沏茶,奴婢還覺得奇怪呢!”
若是香芸沒說假話,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秦桑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我只是吩咐香雪去馬車裡取我的披風,但我並未吩咐香芸去做什麼啊!哦!我想起來了,當時香芸跟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屏風後,我根本沒有看到她的真人!”
香芸眼睛一亮,道:“奴婢也想起來了,小姐吩咐奴婢去看大少爺在不在屋裡的時候,奴婢也沒有看到小姐的人。”
這麼說來,是有人支開了香芸,然後攛掇秦桑下藥。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虞清歡身上——相府今日來的外人中,還有誰比她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