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漪初羽扇般的睫羽輕輕眨了眨:“祖母,真是好笑,您都已經把我厭棄到骨子裡了,我為何還要低聲下氣地討好你?我可沒熱臉貼冷屁股的嗜好!”
老夫人笑了:“那你怎麼還不要臉地去貼淇王的冷屁股?”
白漪初美麗的臉孔氣得通紅,面目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猙獰而扭曲:“他是我的!從來都是!是虞清歡搶走了他!”
老夫人道:“瘋了就出去吧!不要在我的屋子發瘋!既然我們互相看不上,那你以後也別在我面前出現,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孫女!”
白漪初握緊拳頭,表情狠厲:“祖母,這個現實改變不了了,正如你不可能不是我的祖母,我不可能不是你的孫女。祖母放心,孫女在外面一定會善用您積累下來的那些人脈,不會讓它們浪費的。您不讓孫女去麻煩長公主,孫女非要藉著您的名頭去跟她們討好處,難道您還能找上門去跟人家說我們沒關係不成?在外人面前,我們總是一體的。我做的,您做的,白家做的,又有什麼區別?”
老夫人這次真的怒了,她被氣得咳了起來,一陣撕心裂肺:“執迷不悟,你遲早會自食惡果。”
白漪初舒舒展展地行了個禮:“那就不關您的事了,祖母,夜已深,請您早些休息。”
說完,白漪初轉身離開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氣得火冒三丈,胸口劇烈起伏,身旁的近身嬤嬤連忙給她順氣,她擺擺手:“我無事。她瘋了,是真的瘋了。”
近身嬤嬤語重心長地道:“老夫人放心,奴婢瞧著淇王妃也不是個軟骨頭,有淇王妃這個對手一直彈壓著小姐,想必她不會鬧出格。”
老夫人說了氣話:“誰知道呢?希望留個全屍,別死在哪裡連根頭髮絲都找不回來。”
白漪初被賜婚淇王為側妃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似乎有人刻意推動,才沒多久,便朝京城外風一般地流傳開來。
定北侯和她的車駕剛到兗州,訊息便已經從兗州傳到了徐州。
“不行!”徐州其中一座小城街頭的麵攤,肌膚潔白瑩潤如玉的小二,聽到食客談論這個訊息,登時就跳了起來,“皇舅……淇王怎麼可能娶那狐狸精?!”
食客不以為然地揮揮手:“不懂就別瞎摻和,如果皇帝沒有下旨,誰敢置喙淇王的婚事。只待娶了定北侯府小姐,王爺就可以坐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一個嬌俏可人小辣椒,一個傾國傾城溫柔鄉,王爺真是豔福不淺啊!”
小二頓時橫眉豎目:“你閉嘴!別瞎說!陛下怎麼會在沒有舉行納妃之禮的情況下,讓白家小姐千里迢迢追夫,這不是笑掉大牙嗎?”
幾個食客切了一聲,反唇相譏:“你個毛頭小子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笑掉大牙,白家小姐乃是天下第一美人,淇王殿下是當仁不讓的英雄,他們本該配在一起。既然婚事已經定下,未婚妻與未婚夫見面怎麼了?這不是一段佳話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反而成了不要臉,你是因為嫉妒,所以故意酸吧?”
旁人立即附和:“聽說淇王遇刺的時候淇王妃也受了傷,到現在都沒有養好身子。淇王乃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淇王妃不能侍奉他,還不允許別的女人來侍奉?”
又有人附和:“說得不錯,男人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問題,淇王妃理應對千里迢迢來代替她侍奉在淇王身邊的白小姐心懷感激。也是淇王潔身自好,否則不是白小姐,就是其他的花紅柳綠,現在光明正大的多了個白小姐,怎麼了?”
小二氣得把面潑到了幾個食客臉上,怒聲吼道:“你們懂個屁!淇王和淇王妃情比金堅,如今卻被白狐狸橫插一槓,你們還讓淇王妃對這狐狸精心懷感激?你們說出這種屁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淇王與淇王妃結髮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