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道:“少主把奴婢送到這裡,已是費了好大的勁,我就不折騰了,以免給少主和小姐添麻煩。從今以後就留在這裡,為侯爺和郡主看守這座小院子。若是有朝一日可以走到陽光底下,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就到小姐身邊伺候。若是天理難昭,我便永生留在這裡。還請小姐不要擔心我。”
虞清歡道:“蘭姨,我和昭華定會為父親母親沉冤昭雪,還請您好好照顧自己,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到時候您就來到我和昭華身邊,替我們看孩子。”
蘭姨眼眶紅了:“小姐,姑爺是個靠得住的,就在他還是個混世小魔王的時候,侯爺就看到了他萬中無一的本質,這才應了先帝,讓您與他定下婚約。這些年小姐受苦了,但好在苦盡甘來,有人和您一起努力,這日子就不會過得太差。”
虞清歡抱住了蘭姨的脖子,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蘭姨,我很好,你也好好好的,好好的保重身體,因為你還要替母親好好照顧我呢!”
蘭姨握住了她的手:“小姐放心,奴婢會照顧好自己。小姐和姑爺要做的事奴婢幫不上忙,但小姐需要照顧時,奴婢義不容辭。”
虞清歡笑了:“母親與您的感情一定很好,她有您在身邊陪伴著,一定覺得很幸福。”
蘭姨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此生得遇郡主,奴婢也很幸福,小姐,您要保重。”
剩下的時間,虞清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了蘭姨一個長長久久的擁抱。
靜默中,兩人都是開心且幸福的。
等虞清歡去找謝韞,想要為昨日的事道謝時,這才得知謝韞早已啟程離開了。
距離六月沒剩下多久時間,北齊奸細在薛家被端後變得越來越活泛,謝韞要趕去處理奸細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很多事要做,就連長孫燾,恐怕也是拼了老命才擠出這幾日陪伴她的時間。
回到院子,長孫燾已將包袱打包好,見她進來,滿臉歉意地道:“晏晏,我們得走了,抱歉沒能讓你好好歇歇。”
頓了頓,長孫燾道:“你若是覺得累的話,也可以在這裡歇幾日,到時候直接去會稽?”
虞清歡接過他手中的包袱,笑吟吟地道:“我才十六歲,無論是精力體力耐力還是活力,都比你這老黃殼兒的麥子強。走前邊給我開路去!”
長孫燾連忙追上揹著小包袱的虞清歡,把包袱接過來挎到自己身上。
小廝給他們二人牽來兩匹駿馬,拱手道:“小姐,姑爺,一路順風!”
綁好東西,二人翻身上去,揚鞭策馬,駿馬像疾風一樣,撒開蹄子狂奔。
蘭姨扶著門框,流下不捨的淚水,卻也知道,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捆住這兩人的靈魂。
“小姐,姑爺,祝二位一路順風。”
二人沿著官道走了兩日,代步的馬兒有些受不了,他們只得在路邊的一間茶棚稍作休息。
一壺茶几個白麵饅頭,兩人吃得津津有味,沒有任何嫌棄之色。
正在這時,一個刀疤大漢騎馬經過,虞清歡袖底的明珠和灰灰,登時鑽了出來,朝著大漢貪婪地嗅吸。
虞清歡皺眉,挨近長孫燾低聲道:“老頭兒怎麼喬裝成這樣?他想幹什麼?”
長孫燾道:“你怎麼看出來那是百里無相老頭兒,怎麼看都是尋常的大漢。”
虞清歡道:“還不是這倆小傢伙告訴我的。”
長孫燾道:“跟上他就知道了。”
虞清歡道:“不是還有地方要去?”
長孫燾道:“沒關係,老頭兒應該與咱們同路。”
兩人扔下一塊碎銀,騎馬跟了上去。
百里無相的行蹤很是詭異,明明長孫燾和虞清歡跟在他身後,可他似乎沒有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