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沉吟了許久,才道:“長安侯夫人,這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整個長安侯府都沸騰了,一時間臉色大變,議論紛紛。
中毒了……
長安侯世子有些不敢相信,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誰敢在這裡下毒,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誰能有這樣的機會?
“中毒?”長安侯也是不信的,可是看到長安侯夫人濃稠的黑血時,也是信了,“中得可是什麼毒?”
蕙娘垂下眼眸,露出了一抹嘲諷,當然別人都會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大夫,你可要說清楚,我兒媳婦到底是中得什麼毒?”老夫人臉上仍掛著老淚,悲切地看向了大夫,急問道。
大夫取出銀針,沾了一些長安侯夫人吐出的黑血,將發黑的銀針舉給眾人看,抖了抖嘴唇,“這是砒霜……”
“砒霜!”人群中盡是吸氣聲,砒霜是劇毒,是誰和長安侯夫人這麼大仇恨,非要人性命呢?
一想到這點,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顧清萱身上,在場唯一和長安侯夫人有過節的,也就是這顧八了。
顧清萱愣了愣,我和你們什麼仇什麼怨?
看她幹嘛,這麼多雙眼睛呢,她怎麼下毒?
獨孤氏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哀傷不已的長安侯老夫人身上,緩緩道:“萱兒,人家在給我們唱戲看呢,你看這老夫人興致是極大的,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忘著搭臺子唱戲。”
獨孤氏一副早已料到的樣子,把這一切都當成看戲了。
長安侯老夫人傷心了好一會兒,才道:“今日本是老身壽辰,不想讓歹人得了機會,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心甚桑。只是,既然有人敢在老身的壽宴上下毒,老身一定會將此居心惡毒之人揪出來,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給老身一個面子,先不要離開,直到老身查出兇手,還我兒媳一個公道!”
長安侯夫人畢竟是一品夫人,相信此時太后已經得到了訊息,估計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在場的人自然是跑不掉的。
眾人心裡難免憤憤,不過是來賀壽,卻不想惹上這倒黴事,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長安侯老夫人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這些唯一還願意來她府上的權貴們,已經對長安侯府存下了芥蒂,也許不久後,她就會發現,今日的一切是那麼的愚蠢!
長安侯世子見眾人都懷疑地看向顧清萱,很想保護佳人,可是長安侯夫人的屍首還在自己身邊,他這時候走開,那麼之前的那些都白做了,只好忍住安慰佳人的心思,艱難地別過頭不再看顧清萱的表情。
“母親,原來他們又給我們下套了。”顧清萱有些失望,她心裡還是有點相信長安侯府是要和顧府和好來著,她並沒有想到要置長安侯府於死地,也不奢望兩家如同世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生活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為什麼非要爭出個你死我活?
獨孤氏看著她,心裡多了一絲憐愛,“萱兒,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世上總會有無數理由,來誘發人們心裡黑暗的一面。將來你若站在秦政的身邊,你面對的,會是更多甚至讓人死無葬身之地的陷阱。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雖然我們做事是要站在別人的立場去考慮,但是要看是對什麼人,對什麼事。”
“母親,別人若是害我,我才不會在一邊等著,我也會反擊的。”顧清萱眨了眨眼睛,其實鬥贏了很有成就感來著。
獨孤氏笑了笑,“哪天母親給你寫一本宅院生存手冊子,以後母親不在你身邊,你也有個參考。”
宅鬥技能?
顧清萱臉紅了紅,怪不好意思的,她貌似總是坐享其成。
不過,這貨轉頭就睜大眼睛,一直點頭,“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