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清逸的聲音!
顧清穎又驚又喜,像是在最困頓、最黑暗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道微光。她情不自禁的扭頭,飽含著淚水的眸子看向了顧清逸。
雖然她心有不甘,不願再與顧清逸接觸,可是此時此刻,也就只有顧清逸能幫她了!
“這麼晚了,你又來幹什麼?”獨孤氏看向了他,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母親。”顧清逸向獨孤氏彎了彎腰,隨後問道:“我剛從三弟那裡過來,您知道的,從三弟到我的屋子是要經過這裡的。”
獨孤氏瞧著他,應該不是在說謊,不然實在是太好揭穿了。
淡淡的“唔”了一聲,獨孤氏道:“我在處理內宅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的多有不便,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顧清逸看了看顧清穎,那雙水眸中溢滿了委屈,心中不由一軟,看著獨孤氏道:“母親,穎妹妹又犯了什麼錯了嗎?”
獨孤氏並沒有說話,一旁察言觀色的大婆子搓著手站了出來,指了指如同黑夜中的白蓮花的顧清穎和侷促不安的家丁,笑著道:“大公子,七小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半夜裡居然和一個家丁幽會,若不是這樣,這天這麼冷,誰會不在被窩裡待著,而跑到這裡吹冷吹,還沒說,這要是在這裡吹上那個一會,奴婢的身子骨都在發抖,也不知道七小姐是怎麼想的,就算是幽會,也選個暖和的地方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嘖嘖搖頭。
顧清穎聽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偏偏不能反駁!
深秋大半夜的跑來吹風,這個理由也就她說得出口!
其餘的幾個婆子又想笑,又不敢笑,還帶著些鄙夷,期期艾艾地道:“……七小姐,您至少也找個好看一點的……”
顧清逸板著臉,喝道:“淨是亂嚼舌根!主子的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
那幾個婆子忙低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喲,我怎麼沒有發現,我的兒子竟麼威風?”獨孤氏淡淡一笑,開口道。
“母親!”顧清逸自然是聽出了裡面的嘲諷之意,無奈的道:“母親,您可千萬別偏聽偏信,這些下人,大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她們日子過的無聊,不看戲怎麼打發時間?”
“小姐!”荷香這時候跑了出來,作出氣喘噓噓的樣子,“小姐,奴婢可找到你了。”
一婆子看不下去,一手扭著荷香,讓荷香跪在獨孤氏的面前,“夫人還在這裡呢,你就鬧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獨孤氏看著跪在地上的荷香,臉上盡是焦急,還有一絲害怕和恐懼,並沒有別的情緒,甚至連眼神閃爍,舉止侷促的表現都沒有,獨孤氏微微一笑,這丫頭演戲的功夫見長了。
“今晚是誰在守七小姐的夜?”獨孤氏不動聲色地道。
“是……是奴婢。”荷香一副老實回答道。
顧清穎感激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嬌小背影。還是荷香好,有荷香在,這件事應該能圓過去吧。
“你是怎麼當差的?竟然讓著七小姐半夜跑到了這裡來!”獨孤氏突然喝道。
荷香這才露出一抹驚慌。惶恐道:“夫人,是奴婢……七小姐近日一直不能入眠,所以奴婢才勸七小姐去花園裡走走,奴婢許久未見小姐回來,才慌忙地跑過來尋找……”
她這一說話,家丁立刻認出了她,指著荷香。“姑……姑娘!你,你。叫我,我!”
顧清穎扶了扶額,這結巴怎麼還在這裡!
獨孤氏迷了眼,臉色陰沉下來。道:“好大的膽子,還說不是你約來的!那家丁都說了,是你的貼身丫鬟叫他來的!”
顧清穎瞪大的眼睛,練練擺手,“母親,您聽錯了,這家丁是個結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