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不得不出聲言道,
“廠公,輸贏乃兵家常事,一時失利,並不足以道,不若重整旗鼓,再與那些江湖草莽決一死戰,”
“不必了,”曹少欽擺了擺手,道,“昨rì一戰,被撕破兩處防線,其中一處防線佈置得兵卒,盡數殉難,傷亡過大,已動了根本,偏偏又無多少戰果,”
半個多時辰前,當幾處戰報傳遞至曹少欽手中時,他就覺血氣猛地上湧,眼前似是恍惚了一下,繼而就是勃然大怒,生生將那信紙震成了粉末,之後,便下令收兵,以且戰且退之勢回攏兵馬,聚集華山山腳的軍營,
幾處正於三營兵卒酣戰的另外四派弟子,並沒有追擊,或許幾位掌門知道前者受了某些過大的創傷,不過其等敗相未呈,未免之後中計,陷入大軍圍勢之中,因而只是讓座下弟子一陣猛烈強攻後,便停了下來,
“報!京城急件!”突然,大帳外傳來一聲急促地呼嘯,
譁!這一下,帳中五人俱都豁然立起,數息後,就見一個風塵僕僕的兵卒撲身而入,常言秀便一個掠步,縱至其身前,左手一託,將其扶住,右手快速自其懷中閃過,之後便挫步折身,
曹少欽一拿過信件,便一下抖摟,快速閱讀起來,幾乎是一目十行地翻看,沒一會,他的臉sè就難看起來,最後隱有紫青之sè浮現,
“混賬!”下一刻,曹少欽手中一道氣勁湧過,信件一震,立時化為一簇碎末,
“廠公!”帳內的四人只覺空氣一窒,有種暴雨將來的壓抑,
狠狠地吐出一口氣,曹少欽方才冷著聲言道,“昨rì的朝會上,楊慎雲這個老匹夫再次上奏,彈劾本督,皇上終是下了旨意,本督座下的幾個檔頭,盡數被革職查辦,替補這數個職位的,乃是內廷二十四衙門的幾個新貴,”
若是按著今上的旨意,那曹少欽東廠提督一職,豈不一下就名不副實起來,甚至,他麾下幾個錦衣衛的高層,或許會滋生改換門庭的念頭,不說二十四衙門位列第二的御馬監掌印太監,便是司禮監,亦有好幾位頗受今上寵信的秉筆太監,嚴重點,其餘一些心腹,也未必不會有異樣的心思,
果然,皇上今rì能賞賜的,他rì一句話就能收回去,
呼!看著曹少欽一臉的yīn鬱怒火,四人俱都沉默著不敢開口,
皇帝這一手不可謂不高明,若是貿然撤除曹少欽東廠提督一職,那麼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的提督,就有重新洗牌的可能,屆時,不免弄得人心惶惶,畢竟曹少欽於東廠經營這麼多年,若是不調整人事的話,下達的指令如何執行,可就是因為這樣,後者黨羽甚多,牽涉太廣,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會鬧出事端來,
再者,萬一曹少欽真的剿滅了江湖勢力,立此大功,那又該賞些什麼呢,內廷其餘衙門的掌印太監?亦或復還其東廠提督一職?
前者幾近不可能,實權衙門不行,清水衙門又不夠層次,如此,不是賞無可賞了麼!後者的話,皇帝的聖旨朝令夕改,豈不成兒戲!
而這般革職其幾個心腹,其意不過是發個訊號彈,敲一下jǐng鍾,讓一些人看一下風向變幻,要知道朝堂上,即便皇帝的一些常用詞改了幾個字,都會引發臣下過多的猜想,不要說這麼明白淺顯的舉措,至於rì後,曹某人能聖寵再盛的話,幾個屬下,又如何培植不起來!
帝王手段,超然於上,確實可翻雲覆雨,
“廠公,依屬下看,皇上雖有略微懲處,卻始終沒有下讓您回京的旨意,看來雨露恩深,一時變不到哪去,若您能於短期內取得一些戰果,皇上或許會有新的旨意下來,”
如斯過了半刻鐘左右,那佝僂老者,即神樞營指揮使蠕動了幾下嘴唇,終是輕聲言道,只是聲音有些嘶啞,應是血氣執行太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