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邪門,連嬌嬌這樣的弱質女流都要牽連進去?”
沈雁唇角不由一抽,池鳳嬌美不美是見仁見智,但是弱不弱絕對早有公論,若非池姑娘武功實在太強,還輪得到魏少俠多事嗎?不過面對“紅顏知己”,他也不敢把話說滿,只是含混道:“甘三這次遇事古怪,當然要仔細籌謀才是……”
“結果把自己也套進去了?”葉菲菲冷笑一聲,“我昨兒才聽說,苦圓大師居然喪命在浪子沈雁手中,不知現在有多少人在尋你呢。”
“呵呵……”沈雁乾笑著摸了摸鼻樑,“翠煙閣的訊息果然靈通,只是當時場內只有三人,卻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若不找到我那‘孿生兄弟’,這事怕是說不清了。”
“我看是你爪子伸得太長,惹人厭憎了吧。”佳人唇邊多出一絲玩味,渾不似為好友擔心的模樣。
“哈哈,抽絲剝繭時遇到個臭蟲也是難免嘛。”沈雁伸手撈過酒罈,輕拍壇底,一道水柱悠然躍進唇中,滿飲了口中佳釀,他臉上笑意更濃,長身站起,給佳人斟上一碗。
討好的姿態太過明顯,葉菲菲臉上卻沒絲毫動容,反唇譏道:“都被人堵到我這兒來了,還剝什麼繭,抽什麼絲。像你這樣的傢伙,早晚要被好奇害死!”
“麻煩愛我,卻之不恭。”沈雁露齒一笑,抬頭看了看窗外天色,“謝謝你的綠濃,解乏正好,我要出去轉轉去了,改日再跟你品評美人。”
葉菲菲已經端起了酒碗,邊飲邊不耐煩的揮揮手:“快走快走。”
沈雁微微一笑,縱身從身邊小窗中躍出,恰似只摸錯了門的狸貓,離開的悄然無息。葉菲菲不緊不慢的抿著碗中美酒,花了老大功夫才飲盡殘羹,手腕一垂,像是持不住碗似得跌在桌上,鳳眸惺忪,柳腰無依,又變作那位傾倒眾生的花魁麗人。
煙雨樓下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佳人鳳眸微垂,掩去了瞳中那點異色,纖纖玉指輕拉枕邊紅繩,鈴鐺乍響……
今日恰逢新月,天上月牙兒像是害了羞,嬌嬌怯怯的躲在雲團之中,連星子都黯淡幾分。沈雁站在房簷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足下漆黑院落。這裡原是威遠鏢局大當家祝彪的私宅,然而兩年前祝府滿門三十多口盡數被屠,歹人還放火燒了院落,此處就變成了一棟遠近皆知的鬼宅,除了野貓野鼠,再也無人問津。
這種江湖大案,向來最惹沈雁關注,只是這間宅子被燒的太過乾淨,根本無法找出任何痕跡,他來了幾次都只是空手而返。這次突然故地重遊,卻是因為前幾天碰上的古怪事。足尖一點,如同一片輕飄飄的柳葉,沈雁悄然無息的落在地上,就著氤氳月色打量了一下週遭,疾步向西北方向走去。
越過殘磚斷瓦,一池早已乾枯的荷塘出現在面前,這裡是祝府內宅,也是威遠鏢局存放貴重押鏢的隱蔽場所,只可惜當日祝府滅門時,密室已經被人洗劫一空,找不到任何線索,然而有點東西如今想來,卻透著股蹊蹺。
來到荷塘邊的假山前,沈雁繞著那座一人多高的太湖山石轉了一圈,突然彎下腰,從石縫中捏出了一物。那是塊看起來平平常常的石頭,帶著太湖石獨有的孔洞,放在水邊應該嶙峋有致,扔在枯塘裡不過是頑石一塊,沈雁卻像得了什麼絕世珍寶似得,仔仔細細打量了許久,才把石頭籠入袖中。又繞著池塘和那道被開啟的暗門瞅了半天,他終於過足了癮頭,運起輕功,朝著原路返回。
這次卻不是回翠煙樓了。自從去年開始,麻煩突然找上門來,他身邊開始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聽曲會遇上命案,訪友正趕上遭劫,約人出去散心,轉眼對方就被嫁禍栽贓,偏偏每一件事都巧到恰到好處,就算百般辯解也沒人肯信。人人都知他沈雁好奇心重,最愛招惹麻煩,可是世間喜歡麻煩上身的,偏偏沒有幾個,故而沈雁的朋友很少。這幾個少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