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逃也逃不掉,小年青反倒鎮定下來,筆直站在原地,目不斜視的盯著走過來的劉羽。
“你想幹什麼?別忘了,你是警察!”小年青不動聲色的吞了口口水,這廝可是動輒扇人耳光,男女不論的主,要說沒有半點忌憚,那是不可能。
劉羽帶著一絲冷笑,二話不說,上來便揪住他的衣領,大耳光子左右狂抽,小年青還來不及反應一張臉就陷入了耳光的驚濤駭浪中,兩邊臉頰又紅又腫,成了個大豬頭。
“你!你憑什麼打人?”小年青一張臉發麻,說出的話也是嗡嗡的,活似一頭豬亂叫。
劉羽盯著他,笑得異常燦爛:“你說為什麼?煽動民眾圍攻國家機關,不該打?”
“你汙衊我!我要告你!”小年青神色一慌,圍攻國家機關,這個罪名可不輕:“我是為受害者鳴不平!”
回答他的是劉羽一個耳光,抽得他兩瓣嘴唇發麻,彷彿快掉了似的。
“汙衊?就衝剛才那句話,夠給你定性的!”劉羽森冷的發話,旋即環視了四周一眼:“這人是你們親戚?”
圍觀的一眾親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默不作聲。無聲抗議劉羽的蠻橫。
劉羽眼睛一眯“怎麼。這個煽動民眾造反的人。你們要包庇?行!你們都別走了,等我問清楚再放你們的人!”劉羽半是恐嚇半是認真的喝了一聲。
膽小的一聽要關自己,就沒了底氣,猶豫著道:“警官,他不是咱的親戚,咱也不認識他。”
“嗯?我可是瞅見他跟你們一塊來的!”劉羽其實早就注意到這個鴨嘴帽的青年,劉羽最開始掃視一圈這些人時,這個小青年是少數幾個敢正視他眼睛的人。這份底氣就跟常人不同。
劉羽暗中注意了他,而且在之後中,劉羽更是暗中發現,這個小青年很活躍,每每到了要唱調子的時候,總是第一個喊出來,帶動周圍一圈人造勢,比汪家兩家的人都積極,行跡可謂是可疑到極點。
“他是楊嫂子那兩家請來的,到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喊什麼口號,都是這人幫著咱想的。到現場,咱也看他的口號行事。”這位熱心市民,竹筒倒豆子全給說了出來。
扁鼻子的鴨嘴帽青年氣得臉色鐵青,怒斥道:“你胡說八道!”
“啪!”又是一個巴掌抽來,嘴巴徹底麻了。
“沒問你就給我閉嘴!待會有的是話要問你!”劉羽冷冷道,他此刻想到一個問題,怎麼感覺這像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呢?先是《京華》造勢,緊隨其後就有組織的出現抗議,二者契合度相當好。錯非劉羽以強硬的姿態跟他們辯論,加上最後他們自己出了岔子,這事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思索一番,劉羽拎著鴨嘴帽青年回隊裡,掃了一眼眾人:“都給我散咯!再聚眾鬧事,都抓了!”
“大寶,叫隊裡幾個人出來,把條幅給我扯了!”劉羽側頭吩咐道。
不成想,劉羽話音才落下,親戚裡就鑽出幾個老頭老太親戚來,爭搶著麻利的把條幅給收了,一個老太獨搶了兩個之後,喜巴巴道:“多好的料子啊,扔了可惜,回去縫縫補補,做床單用。”
“可不是麼,料子是不錯,裁剪裁剪回去給我家小孫子做尿布,你不知道,我家小孫子現在換尿布換得可勤了……”另一個老太笑呵呵,有說有笑的跟著人群漸行漸遠。
他們渾然未發現,自己這番話該是何等刺耳,條幅上那句“嚴懲兇手”幾個大字,何等刺眼!
饒是劉羽也禁不住一陣恍惚,忽然覺得汪平福一家未免太淒涼——所謂的親戚,在他們遇難後,想的第一件事便是爭搶能爭搶的利益,而非琢磨怎麼搭救,縱然是遠親,也不該如此淡漠。
人情冷暖,暖人心時寒冬一團火,寒人心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