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男的臉,金貅臉色猛地一白,雙拳握緊,幾乎把持不住。
天似!真的是他!他竟然……
「金兒,回來了。這些時候不身邊,可有想?」像是變了個一般的天似眾面前停下,卻只管看著金貅笑道,語氣無比親暱,彷彿是外出勞累了一日晚上終於得以回家的男,對著心愛的媳婦說著綿綿情話一般。
看他那表情,竟是完全不將場的其他放眼裡,似乎他們都是一團空氣,並不存。
金貅死死看著他,不可置信地搖搖頭,與同樣震驚地眾對視了一眼,這才緩緩順了氣兒道:「……竟然迫使自己的元神化魔……、這會萬劫不復的啊!」
是的,化魔。他們眼前的這個天似,已經化魔。但是這個魔,和紫腰他們那個魔的生命形態並不一樣,這個魔,是心魔。
他本已經只是一抹遊魂,但他卻憑藉毅力生生將自己最後一絲元神以極為痛苦的方式壓迫至幾乎魂飛魄散,再生死關頭,輔以十種最陰毒的奇珍異草,將元神煉化成了魔。
這樣的魔,並不是紫腰他們這樣的魔界中或者是任何一種生命形態,而只是一種意識,一種執念。所以,眼前的天似可以說並不是任何一種形態的生命體了,眼前的他,不過他生前的一種不甘帶著怨氣的遺憾,一種無法放下的妄念。
這樣的魔,比那魔界中要可怕太多。因為它只是一縷虛無縹緲的意識,不會疼不會傷,當然更不會死。除非是他真的放下了生前那讓自己怎麼都放不開的事情,否則,它將一直存,法力無邊,無法消亡。
用這種方法逼自己成魔,是極不容易的。第一,必須要有極為頑強的毅力決心,然後,還要有天時地利和。這天時地利和聽著容易,可古往今來,這天地歷史上卻只有一個曾經成功地將自己變作了這樣的魔化形態。
因為首先,這是極度變態的自殘行為,一般正常除非走投無路是不帶這麼幹的。其次,這過程實兇險,哪怕是出一點點差錯,都會叫的元神永遠被一種變態的痛苦所禁錮,永生永世元神沉浸無法擺脫的極致痛苦中,比那形神俱滅要更殘忍更痛苦。因為魂飛魄散不過是永遠不再存於這個世界上,雖致命,卻是沒有痛苦的。不像這樣元神的折磨,那種痛苦,永生永世都無法擺脫。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天似會去這麼做,而且竟然還成功了!
這個心裡的執念,竟是那麼的深,那麼的沉嗎?
金貅一直知道天似對自己的執著很深,可從未想過,他竟會執著到這種程度——至死不休!
場的眾都是見過大場面的,自然都是知道這從中緣由的,可乍見這天似,卻還是不由得心中驚駭地震了震,面色變得極是難看。
他們雖是仙,可也是會受傷會疼會死會魂飛魄散徹底消失的,眼前的天似,如今可是一隻打不死又已經瘋了的傢伙……
這還能怎麼打!就算他並不厲害,耗也能耗死他們啊!
饒是素來天大地大沒有大的行動派檮杌老爺,也是死死地壓下自己心裡的殺意,不敢動彈,只能青著臉死死握著拳頭逼自己淡定。
眼前這天似,就是他們大家一起上,怕一時間也是沒辦法解決的。要是真先動了手,只會連累冰麒幾以及四周的無辜士兵們,更重要的,還有金兒。
「擔心?果然,是愛的。」那已經魔化的天似聽見金貅的話,卻是開心地彎了眼睛,身子一動便湊到了金貅身前,笑著凝視著她。只是那血紅的眸子裡,卻是隱隱帶著瘋狂和熱切,幾乎灼傷金貅與他對上的眼睛。
「……」金貅一下子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很想回駁他,但看他之前的那嗜血殘忍的所作所為,又深怕他會惱怒之下,對場的眾動手。她很清楚,他們打不死他也控制不了他,為今之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