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不希望是他。」冰麒垂眸,神色複雜而冷冽地輕嘆了一聲,袖子一揮,一陣冰藍色光芒撞開了房門。
屋子裡,那個正埋首書櫃間,不知在找些什麼的身影聽到這動靜,瞬間僵住,沒有回頭,卻是猛地一陣冷汗,濕了後背。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這麼快便回來了?他明明算好了,那食毒獸至少能拖住他兩個時辰的,為何他現下竟能不聲不響地趕上來?
「這大半夜的,你在為師的房間裡做些什麼呢,清瓴?」 冰麒看著他,溫和地問道,眼神卻是如寒冰徹骨。
聽見冰麒喚那人「清瓴」,金貅頗為驚訝地掃了前方那白衣人一眼。
她猜到了這背後之人定是冰麒身邊的人,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冰麒最小最疼愛的弟子清瓴。他明明是人,怎麼會是半仙?而且,這孩子素來乖巧內斂,怎會這般不敬地對待冰麒?還有,他又怎會與東海龍王公主扯上關係還拐走了人家?
翡翠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地瞪著那人說不出話來。
這個清瓴……看起來斯斯文文,溫和呆憨的,到底是哪兒來的狗膽與東海龍王和他師傅冰麒仙尊對上啊?他是西林仙露喝多了喝成傻子了嗎?
唯有檮杌冷眼不耐地看著這一切,心裡只想著快些完成任務回北華山睡覺。
從那食毒獸說那人身上有海族氣息,還可能是個半仙的時候,他便想到了清瓴。
那日,這清瓴來叫他與翡翠集合之時,他便嗅到了他身上被隱藏得很好的一絲仙氣以及海族的氣息。當時便感到有些奇怪,但他素來懶得多管閒事,倒也也沒有放在心上。後來那食毒獸那麼一招,他便下意識地想了起來。他本想或許只是巧合,但一看冰麒臉上那抹古怪的神色,便心裡有數了。
冰麒也定是發現了什麼,懷疑到了自家徒兒的身上,所以神色才那般凝重冷厲。
「師、師傅……」那人聞言,終是強自吸了口氣,緩緩轉過了身子,在幾人看不見之時,卻是飛快地將什麼東西收到了袖子裡。
月光清晰地從窗中傾瀉進來,照映得房中清晰明亮,也同時將清瓴那斯文俊秀的臉映照得鮮明。
「為師給你解釋的機會。」漫不經心地彈指燃起房中的燭火,冰麒帶著金貅慢條斯理地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說道。
清瓴此刻已經完全慌了,渾身冷汗涔涔。但一想到自己一心想達到的目的,還是強自壓住了內心的惶恐,咬了咬牙「撲通」一聲朝著冰麒跪了下來。
「請師傅恕罪!徒兒……徒兒不孝!求師傅這就放徒兒離去吧!」
「離去?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但,把靈綃公主給為師完好無缺地留下!」冰麒勾唇,笑如桃花,眼底卻是冰封千里。
金貅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起身避開。雖說這是冰麒的私事,按照禮數上來說,她該要帶著自家的徒兒避開才是,但他們四個好友之間,素來是不拘禮節,隨心所欲的,倒也並不在乎這些。
何況這清瓴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未搞清楚,她有些擔憂冰麒,是以並不準備避開。
「師傅在、在說什麼?徒兒並沒……」清瓴面色灰白,咬了咬牙,還想反駁,卻是在冰麒洞悉一切似的注視下生生住了口。
「最後一次機會,若你還是執意不交代事情原委,為師這就全權將你交給東海龍王處理。你應當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冰麒冷冽地眯眼,藏在袖子裡握成拳頭的手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怒氣幾乎如火焰般噴薄而出。
清瓴不止是他的徒兒,還是他姐姐與人類的私生子,是他的外甥。他在他姐姐水麟臨死之前答應過她,定會拼盡全力護好清瓴。為此,他以自己一千年的修為為代價,費盡心思幫他掩去身上的仙氣,以防他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