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今夜的越州城,人比任何時候都要多。 倦天涯從空中降落,一個老婦便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當她看到倦天涯身後那具乾癟的屍體時,瞬間撲了上來,嚎啕大哭。 倦天涯將那具屍體交給老婦,安慰道:“對不起,我沒能救到你家的良人。” 他能做的,就是將婦人丈夫的屍體帶回來。 那婦人一怔,抹了抹眼角的淚,道:“仙師盡力了,這不怪你。” 隨後,那婦人抱著她丈夫的屍體,又是嚎啕大哭。 倦天涯心裡有些堵,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今晚,除了這婦人的丈夫,連喬溟也死了。 雖然他和喬溟並無交情,但好歹有過幾面之緣。 並且,倦天涯最是見不得人世間的生離死別。 夜幕低垂,月華如練,涼風習習,吹得竹葉沙沙作響,間有陣陣海浪之聲傳來。 可倦天涯知道,在這祥和的表象之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他的神經,依舊緊繃著,難以放鬆。 “白護衛,現在魏家開始召集五大家開集會了,你也過來聽一下。” 玉簡之內,傳來了龍無豔的聲音。 倦天涯向玉簡之內注入一絲靈力,表示自己正在趕過去。 他感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為什麼這次五大家要改越州城的掌故? 並且集議一開完,妖就現身了,真的只是巧合嗎? 為什麼這一次五大家進山搜妖,卻沒有家主帶領,白白犧牲了幾百號人? 倦天涯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 魏家莊。 一座大殿之內,赫然坐著五人,四男一女,四老一少。 這五人,除了龍無豔之外,全是越州城四大家的家主。 其中張坤和陳崇明的臉上,掛著濃濃的陰鬱。 畢竟兩人剛剛痛失愛子,眼角都還帶著淺淺的淚痕。 兩人神色萎靡不振,憔悴了許多,彷彿一下子從中年邁入老年的感覺。 坐在主座之上的魏央,波瀾不驚,看不出喜怒哀樂。 而沈風則是一臉得意,嘴角扯出一個輕微上揚的弧度,雙眸閃爍著精光。 “龍丫頭,怎麼是你過來,你爹呢?” 坐在主座之上的魏央,端起了一個杯子。 他輕輕地吹了吹杯中冒出的白氣,深邃的雙眸瞥了一眼龍無豔,不緊不慢道。 “我爹身子不好,我來參加這五大家的集議,有何不可?”龍無豔不卑不亢道。 “這像什麼話,越州城什麼時候輪到一介女流之輩參加集議了?龍家無人了嗎?” 魏央依舊波瀾不驚,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 “就憑我重傷了那鬿妖。”龍無豔朗聲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 就連極為淡定的魏央,雙眸也是瞪大了一點,發白的眉梢一挑,嘴角微微抽動。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魏央一雙深邃的雙眸,淡淡地望著龍無豔,方才的情緒波動立刻被他壓了下去。 “我說,我傷了鬿妖。”龍無豔道。 三大家主都是不可置信地望著龍無豔。 其中沈風更是直言道:“你突破到不惑境後期了?” “對,機緣巧合之下臨場突破的。” 龍無豔淡淡道,旋即瞥向主座之上的魏央,柳眉一挑,不卑不亢道:“魏掌事,這樣可夠?” “這……” 魏央看了一下眾人,卻見眾人都沒有反對之意,只得點點頭。 “好,既然龍丫頭傷了那隻鬿妖,我們不如就趁熱打鐵,殺入羅皇嶂,各位意下如何?”魏央道。 “我自然是沒意見,我現在就想提劍進山,將那鬿妖大卸八塊。” 陳崇明咬牙切齒道,恨不得現在就起身上山宰了那隻怪鳥。 “不如我們現在就進山,免得那隻怪鳥跑遠了。”張坤同樣恨恨道。 “等等,各位家主,你們都理解錯了。這鬿妖不止一隻,而是有兩隻。” 龍無豔感覺他們都誤會了,認為只有一隻鬿妖。 “什麼,這鬿妖竟然還有兩隻?你把兩隻鬿妖都打傷了?” 陳崇明瞪大了雙眸,一臉的不可置信。 同樣驚訝的,還有沈風和張坤。 而主座之上的魏央,則依舊是波瀾不驚,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 或許,他早已習慣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既然這樣,我們兵分兩路。 我和沈家主一路,張家主和陳家主一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