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堯”他調整自己的情緒，“14年，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等了那麼久。”

“我也沒想到你的忍耐力竟然那麼強，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期限連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都入不了你的眼。”

“雨瞳可比染沫漂亮得多了。”陸宇揚想起季雨瞳，連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原來你喜歡的只是她的美色啊。”

“你小子故意找我的漏洞。”

言柏堯當然知道陸宇揚不是那種只看重外貌的膚淺人士，不然那麼多年，他的身邊不乏有美女投懷送抱，而他無動於衷依舊孤獨一人。

“好了，柏堯，我們說正經的，你真的決定要繼續等下去？晚上，我和以晴談過了，你知道的，路遠始終是她心裡不可磨滅的傷，有可能一輩子她也無法從中走出來。”

言柏堯望了眼窗外，空洞的目光投得極遠，然而什麼都不真切，許久他才悠悠地說道，“我知道，宇揚，我知道，即使日後我言柏堯有幸等到她，和她在一起了，路遠也會一直存在她的心底。”

哪怕日後山水長闊，白髮蒼蒼，這還是會擱在他心頭的一塊石頭，除非他不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比起不能和她在一起的苦，這種又算得了什麼。

“宇揚，但是我不在乎，哪怕她不喜歡，哪怕只是把我當替身我也願意。”

以前的他發現安以晴看著他的眼神總是很恍惚，他以為只是他的錯覺，後來知道原來是真的。

她面對他的時候，眼裡看到的不是他，她只是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的臉。知道真相的他，憤怒，嫉妒，不甘，所以他跑去質問她，然後她給他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後來她走了，只留給他‘對不起’三個字。

他慌了，他即使怨她也從沒想過分手，所以他發了瘋地去找她，希望能挽留她。

呵呵，他確實找到了她，然而事情不但沒有絲毫轉機，還變得更糟。

“我知道，雖然你是我的兄弟，但相比以晴，說實話，我更偏袒她一些。你知道的，她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不為我妹妹多著想些。”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可是以晴對我說，愛情裡不應該存在替代品，對她不公平，對你也是種侮辱。我的妹妹向來就比別人透徹，所以也懂事得讓人心疼。”

對啊，因為如此，她連撒下謊也不肯。猶記得那次，他千辛萬苦地找到了她，喜悅的心情還不及表現出來，她的話就澆滅了他的興奮之情，“言柏堯，我不喜歡你，這輩子，下輩子，我的心裡永遠只有路遠一個。你走，你趕緊走，你再不走，我就跳下去。”

呵呵，她竟然用這種決絕的辦法來逼自己，她連替補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宇揚，你說命運怎麼那麼喜歡跟我們開玩笑。”

“我喜歡以晴，可她不喜歡我。我妹妹喜歡你，可你的心底已經住了人了。”言柏堯覺得他和言染沫真不愧是兄妹，連命運都那麼相像。

“柏堯。”陸宇揚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就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

這夜註定是個傷心之夜。

第二天醒來，陸宇揚看到了手機上有一條來自安以晴的未讀資訊，他開啟，是昨晚1點的時候發的。

“哥，我的事你不要告訴季小瞳。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只會多一個人煩惱，我相信你懂我的。”

陸宇揚搖頭苦笑，他陸宇揚何其有幸，今生能有安以晴這麼一個妹妹，雨瞳何其有幸，今生能交到她這麼一個知己。

“知道了，下次別那麼晚睡覺，熊貓妹妹，我很嫌棄。”

安以晴是被資訊提醒聲吵醒的，昨晚因為陸宇揚的一番話她又想起了路遠，然後一整夜幾乎沒怎麼閉眼過，天快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有了睏意，一睜眼卻發現已經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