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曉雪的安排其實是蠻感動的。一個四個人心照不宣的婚禮,一個新娘在明,兩個新娘在暗,這兩場婚禮同時也屬於孟菊和劉彥。
一份足夠豐盈的產業,一條安枕無憂的後路,這些都已經超出了她們的預想。要知道,無論怎樣,在四個人的感情糾葛中,受到傷害最大的還是夏曉雪。
而毫無疑問,這兩份數額巨大的產業如果是沒有她們的存在,或者說夏曉雪不主動讓渡出來,將來遲早還是屬於她一個人。捨棄這些財富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夏曉雪的寬容和認可,卻不能不讓她們感動。
劉彥自問,如果是自己,她做不到像夏曉雪這樣大度。畢竟,她之所以如此安排,固然出於某種“自私”的念頭,想要儘量讓劉彥和孟菊遠離安在濤的身邊,但實際上也是承認了她們兩人跟安在濤的關係,也就是默許她們兩人與她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這不是一般的女人所能做到的,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女人都做不到,而即便是跳崖前的夏曉雪同樣也做不到。
但與安在濤一起墜崖從死亡線上徘徊了一圈回來,夏曉雪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變化。她對安在濤愛入骨髓,既然事情已經無法逃避。那就只能面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什麼東西都比不上把握住既有的幸福更重要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轉瞬即逝,有些幸福一旦撒手也就永遠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她主動退了一步,而這種退步又未嘗不是以退為進。她的寬容和大度,獲得了孟菊和劉彥的尊重和感動,同時也獲得了安在濤建立在更加愧疚基礎上的濃烈愛意。
說得再功利一些,與孟菊和劉彥交好,無論是對於自己的丈夫還是對於自己的父親夏天農,都有著莫大的好處。而反之,對誰也都不好。夏曉雪終歸不是神仙,她不能不替自己的丈夫和父親考慮。
那日發生在濱海情人崖上的事情以及兩人墜崖的一切,成為了兩人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即便是孟菊和劉彥,也不會知曉。當然,夏曉雪並不清楚的是,當時兩人跳崖的時候還有一個女人在場,那人就是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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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雪和孟菊牽手走過來的時候,安在濤與劉彥拉著手坐在那裡正在小聲說話。見曉雪和孟菊過來,劉彥俏臉一紅,就想從安在濤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來,但抽了抽卻沒有抽*動,反而被安在濤更緊緊地握著。她心頭一暖,也就不再掙脫。坦然地與安在濤手拉手面對著笑吟吟走來的夏曉雪和孟菊兩女。
夏曉雪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這一行為細節,只是嘻嘻笑著,跪倒在鬆軟的沙灘上,“老公,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和小彥還有菊姐,我們三個繼續在這裡玩兩天,這裡的海灘很乾淨很漂亮,比美國的夏威夷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
安在濤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孟菊就輕輕搖了搖頭,“曉雪。不成,你們新婚夫妻一起出來度蜜月怎麼能不一起回去呢?你這個縣長夫人還是得回去照應一下,有些必要的場合你還是要出席一下的。再說了,我們兩個也得各自回去準備一下了。”
“是啊,曉雪,我們也在這裡玩了一個星期了,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劉彥也笑了笑道。
其實夏曉雪是準備跟安在濤一起回去的,也就是嘴上客套兩聲。挺孟菊和劉彥這麼一說,她當然是順臺階就下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定下了歸期,孟菊就打電話定了四張明天離開的機票,兩張到天南,兩張到燕京。
四人分手後,劉彥和孟菊飛往燕京,而安在濤和夏曉雪則飛回天南。從天南下飛機的時候,是下午2點多。出了天南機場,夏曉雪突然輕輕扯了扯安在濤的胳膊,笑了笑,“老公,你不準備帶我去陳家走一趟嗎?他終歸是長輩,我又是新嫁進門來的兒媳婦,還是要登門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