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還搞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
馮家鋪的村支書老梁、竹子的姑姑馮霞帶著竹子早就等候在青山鎮政府的會議室裡。辦完一應手續,在民政局出具的法律文書上按下手印簽好字,安雅芝輕輕走過去,蹲下身去,拉起竹子的小手來,柔聲道,“孩子,跟我回濱海孩子,你吃苦了……”
竹子今天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清秀的臉蛋兒也洗去了泥垢,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已經13歲的她身高不足1米4,身材非常單薄,一件粉紅色的圓領T恤套在單薄地身上,微微有些晃盪。齊耳的短髮疏得整整但卻有些枯黃。
她怯怯地望著已經成為自己養母的安雅芝,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垂下頭去哽咽起來。
“孩子,不要哭了,媽媽以後不會讓你再吃苦了。”安雅芝心神一陣激盪,一把將竹子擁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瘦弱的脊背,柔聲安慰著。
似是安雅芝和善的面容和溫柔的聲音讓竹子想起了她的母親,也或許是竹子天然跟安雅芝結緣,她伏在安雅芝懷裡哭了一陣,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伏在安雅芝的肩膀上,她將淚眼迷濛的大眼無助地望向了她現在唯一的骨肉血親——馮霞。
馮霞心情很哀傷,也很複雜,甚至是很尷尬。如果不是家境實在是太過貧困,她怎麼願意讓自己的親生侄女跟著別人走,讓馮家的後代成為別人家的女兒。
馮霞顫抖著手背過身去抹了一把眼淚,突然,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安雅芝跟前,抽泣道,“大姐,你是好人,我這苦命的侄女兒就拜託你們了……”
說完,馮霞起身掩面哭著跑出了會議室。身後,傳來竹子尖細而略帶嘶啞的哭喊聲。
……
……
返回濱海的公交車上,安雅芝和竹子坐在一起。一路上,她柔聲安慰著有些惶然不安時不時低低哭泣的竹子,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安雅芝濃濃的母性漸漸讓竹子漸漸安靜下來。安雅芝緊緊地擁抱著她,不多時,竹子慢慢伏在安雅芝懷裡沉睡過去。
客車到了濱海長途汽車站門口停下,安雅芝牽著竹子的小手下了車,向安在濤笑了笑,“小濤,天這麼熱,你去給你竹子妹妹買瓶冷飲來吧。”
安在濤應了一聲,李湘背起自己的照相機,向安雅芝打了個招呼,“阿姨,我跟小安一起你們娘倆在這等著。”
安在濤和李湘並肩向不遠處的一個冷飲攤走去,走了幾步,李湘突然回頭望了一眼,低低道,“哥們,我建議你跟阿姨說一說,過兩天去找個心理醫生給這孩子做做心理理療吧,我感覺竹子心理創痕很深,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你如果沒有熟人,我有一個同學就在中心醫院做心理醫生,我給你介紹介紹?”
安在濤點了點頭,“我也有這個打算——這樣吧,過兩天我倒出時間來再找你吧。”
兩人說話間,迎面走來兩個民警和一個手提橡膠警棍的保安員。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民警斜眼掃了安在濤一眼,突然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
安在濤一怔,往後退了一步。
民警伸出手來,“派出所巡檢,請出示身份證。”
安在濤訝然道,“身份證?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門沒有帶身份證。”
那民警直視著安在濤,“你是做什麼?怎麼才能證實你的身份?”
李湘笑了笑,接過話茬,“我是濱海晨報記者李湘,這是我的同事安在濤……”
安在濤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好端端地你們憑什麼攔路檢查?請出示你們的警官證。”
提著警棍的保安不耐煩地瞪了安在濤一眼,“最近嚴打不知道嗎?我們例行公事,你別沒事找事,趕緊拿出你的身份證明來,要不就跟我們回所裡接受調查。”
說著,保安上前推搡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