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么慢慢抿了口水道:“小寧哥,我知道你心裡有些話只對我說,可你不知道,我心裡有些話,也只能對你說。其實,你為著這個另眼看我,我也明白。但又何必與我糾纏不清,把我當個能說話的妹子,豈不是更好?你前日不是已經和楊天淑把親事訂下來了麼?”
張報寧沉默片刻,把玩著手上的茶杯,笑道:“這個我自有分寸,你還是說說你的事罷。”
楊么知道他是個有主意地人,也不再多說,在張報寧身邊的竹椅上坐了下來,附在他耳邊道:“天佑要的兵器如數奉上,我那裡還有一箱女人家喜歡的精巧玩意,小寧哥,我想勞你把東西送到濠州,順便也和柳姑奶奶的女兒們結識一下。”
張報寧眼睛看著正前方校楊,校場邊旗杆上聯軍旗正被湖風吹得烈烈作響,無一刻的消停。
“至正十年,我們從泉州回來,你就勸我把銀鈔換成金銀,正避了至正十一時的變鈔之禍,我也知道,玄觀那也是你提醒著,把楊家的銀鈔換成了金銀,順道也讓南教也大大承了你這個情。“張報寧慢慢說完,方轉過頭來看著楊么,道:“你明白說罷。”
楊么被張報寧盯著,眼神不免有些閃避,最後終是轉眼迎向他,輕聲道:“我一時也說不明白,只是柳姑奶奶這處親戚,咱們絕不能遠了,於張、楊家兩家都是大大的有益。張家只有你和她親厚些,所以,我也只有拜託你了。”
張報寧面無表情,仍是看著楊么,楊么頭痛道:“小寧哥,你別逼我,我真說不明白,你要是非要我說個由頭也行,但我先告訴你這是胡扯地,我就是覺著柳姑奶奶面相奇特,若是有女兒都是大貴!嫡女、養女都一樣。”
張報寧一愣,搖頭道:“若是如此,我去求了柳姑奶奶,也不管輩份,娶上一個女兒,豈不是夫憑妻貴,大大的好事?”
楊么頓時張大了嘴巴,轉眼又笑了出來,托腮歪頭,眨了眨眼睛;道:你若是相信這些東西,早安安分分做你的近支旁系,何必勞心費力?”
張報寧見著她芙蓉玉面近在咫尺,終是忍不住想去握她地手,卻被楊么躲開,瞪著他道:“公事、私事兒的規矩可是你說的,若是不想守了,大家都便宜!”
張報寧有些恨得牙庠庠,扭過臉不再看她,哼道:“你倒是個會來事的,既是說公事,自家卻言語不清,知道我心裡對這事不瓷實,又要引著我下死力,這般地媚樣子還不是做給我看的?”
楊么輕輕一笑,又依了過來,伸手輕搖他的右臂,柔聲道:“小寧哥,你信我一回罷,我們兩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原不想求什麼榮華,只想要一道保命符,若是天道因循,張、楊兩家自有造化,若是天道有變,張、楊兩家拼出條路來,不稀罕我這份心思,也好歹長了張家的親戚情份不是?”
張報寧聽她軟語嬌聲自然心軟,但再聽她這些糊里糊塗,不著邊際的話,不免又回頭瞪她:“蒙元地詔令不知什麼時候下,我們就要跟著鐵傑去打武昌了,濠州離此雖不太遠,來回也要兩月,你要我怎麼去?”
楊么見他瞪眼,也不生氣,只是咬著唇瞟他,張報寧無可奈何,拍著額頭道:“罷了罷了,先把兵器送過去,從武昌回來,我就去濠州一趟,見見那些大貴命地遠房表姨,送上禮物,拍些馬屁,以後月月的請安信一封不少,年節下地禮品一件不落,這總行了吧?”楊么頓時大喜,張報寧見她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春風滿面,便湊近了些悄聲笑道:“雖說是公事,你到底也看在我老實辦差的份上,別再給我冷臉看才是。”
楊么搖搖頭道:“小寧哥,不是我說你,你既是訂了親,甭管將來怎麼變,除非你不要楊家幫襯了,天淑你是必娶的,你把下在我身上的心思早點收收可好?”
張報寧笑道:“原是為了這個,我知道你近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