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不斷摸著自己的頸部,最後在一側摸到了那個結節。
就是這一團苞藏禍心異變了的組織,想要在自己的身體裡肆虐。是良性還是惡性,裡面已經有了答案,只是自己還不知道。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宋伯伯發過來的資訊:檢查時間週一早上八點。現在能做的只有等了,令人難受的等待,如此漫長。等著做檢查,再等著出結果。
他此刻好想抱住夏依,她柔軟的身體充滿女性溫暖、芬芳的氣息,可以給自己帶來安慰。夏依在裕西的懷抱裡感受他的溫暖和力量時,或許從未想過,裕西也同樣如此需要她。
還是做點什麼事情吧。他將手機丟到沙發上,到廚房忙碌起來。一個小時之後,兩塊糟糕的牛排和一盤奇怪的沙拉被端上餐桌。
餐具和燭臺十分精美,美味的蛋糕還在盒子裡靜靜的等待,尚好的波爾多葡萄酒在冰箱裡冷藏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門鈴響了,夏依回來。裕西給了剛進門的夏依一個大大的擁抱,夏依的回應並不熱情,裕西感覺有些事情似乎不對了。
“怎麼了,夏依?”
“宋老師,離婚了。”
“他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
“他,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
“你怎麼回答?”裕西沉默了片刻之後問道。
“我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沒人會像我愛你一樣愛你了,夏依!你這個回答真讓人傷心。你走吧,在你做好決定之前,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對不起,裕西。”
“你走,走啊!”裕西朝她喊道,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夏依走了,她沒有看到裕西的眼睛已經溼了。
夏依回到家裡,把自己關進臥室。她等書元開口說喜歡她已經等了好多年,書元送的項鍊她一直戴著,因為她心裡一直沒有放下過他。
然而此刻,她感覺項鍊失去了光澤,她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她甚至,有些悲傷。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因為自己不再喜歡書元了?不,她還是喜歡他,跟從前一樣,不然為什麼自己捨不得摘下那條項鍊呢?那是因為裕西?他對自己很好,自己喜歡他嗎?有多喜歡?該如何選擇?
夏依感到自己彷彿走到了一個岔路口,沒有任何標誌指示她該怎麼走,她感到茫然無措。書元說會給她一週時間考慮,在下週五晚上等她答案。那麼她,先什麼都不要想了,她好亂,好累。
週一早上,裕西請假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結果要等到週四出來。直到週四,他都沒有聯絡夏依,一個人在等待結果與等待夏依中煎熬著。
夏依直到週四為止,沒有收到裕西的任何簡訊、電話。她感到自己曾被裕西用熱情、快樂慢慢注滿的內心,在一點點被抽空。
週四下午,宋伯伯通知裕西去醫院拿結果,在電話裡並沒有說什麼。裕西趕到醫院,宋伯伯將結果放在他面前,告訴他檢查結果並不樂觀,懷疑是惡性腫瘤,有可能已經轉移到淋巴。另外,他建議裕西再去別的大醫院做檢查,因為此次診斷結果並不一定是最終結果。病情也在發展變化中,發展到什麼程度不同的大夫也是見仁見智。
裕西謝過宋伯伯,說自己會再去做檢查。
他拿著結果回到家裡,感到十分疲憊。如果是最壞的結果,恐怕要切除甲狀腺了。
他查了查甲狀腺切除後的影響:免疫力下降、容易感到疲勞、要依賴藥物完成甲狀腺功能。
應該慶幸嗎?這是一種最幸福的癌。但是,如果真的切除,他恐怕不會是從前的裕西了。
從前的他,靠運動為自己的生命注入新鮮血液。可是,今後,卻可能像個老人一樣容易感到疲憊。但那還不是最糟糕的,如果已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