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考去廣州了,天南地北的,多累啊,在一起也不長久。”見何洛臉上一僵,田馨忙說,“哎哎,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倆不一樣啊,你們的感情基礎多穩固,郎情妾意,私定終身的。”
“沒正形!什麼話,到你嘴裡都會變味兒!”何洛輕哂。
“喂,你們兩個談戀愛,還不許我們說說?”田馨咯咯地笑,擠在何洛身邊,蹭她的肩膀,“喂,老實說,你們有沒有kiss過?”
“為什麼要告訴你!”何洛白她。
“你是革命的先驅,要向我傳授經驗啊!”田馨掰著手指頭,“還有以後,結婚生孩子,我都沿著你的足跡前進了!”
“到底有沒有啊?”田馨繼續晃著何洛。
“還沒有……”
“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呀。”
“我不信!”
“你看,告訴你,你還不信。”何洛哭笑不得。
“你們,你們是兩塊木頭啊!至少,我以為你們告別的時候會抱頭熱吻呢!”田馨打了個響指,“當時還遺憾呢,我比你離家早,什麼都沒看到。”
何洛想,如果你看到,會更遺憾。何爸何媽全程陪同,護送女兒來京,月臺上擠滿送行的七大姑八大姨,章遠、趙承傑、李雲微,還有其他三五個高中同學也來了,在親友團的推搡下都跑到了水泥柱的背面。
擁抱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人只能分別伸出左右手,四指握拳,拳側輕輕一擊,拇指肚頂在一起。指縫緊密貼合,齒輪一樣精準。像每次走到回家的岔路口一樣,幾百次的演練,似乎只為一朝分離。
想到這兒,何洛有些意興闌珊。“你先釣到那個帥哥再說吧,現在參謀了也沒用。要是我說好好好你追吧,人家又沒有這個意思,那你多難受?”
“我……”田馨作出欲哭無淚的表情,“我不過問你一個操作性很強的kiss問題,你就這麼烏鴉。”
因為落下一週的課程,何洛連著幾天泡在自習室,直到熄燈才回寢室。大學課程和高中完全不同,一節課的內容一晚上也看不懂。尤其是高等數學中的極限證明,什麼對於任意的“易樸西龍”大於0,都存在一個正整數n,滿足如下如下條件,那麼某a公式的極限就是b。
天書奇談吧!何洛撓頭,恨自己不是蛋生。
“要是章遠在就好了。”她想起高一的那個冬天,溫暖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大教室,還有雪花紛飛的站臺。他笑著說:我記你一輩子。
當時坐車回家,路過省大,何洛說:“我以後就考這兒算了,離家近。”
章遠笑:“怎麼考,都會考到比這兒更好的學校吧!”
一語成箴。
兩年半之後,拿著省大的錄取通知書,他是怎樣的心情。何洛不敢猜測,心上隱約有一片黑影。
回到寢室,葉芝說:“啊,你終於回來了!看,今天大豐收呀。”桌上三個一樣的信封,都用熟悉的筆跡寫著何洛的名字,還標明瞭閱讀順序。
在第一封信裡,章遠說:上個週末在家,週一出門時忍不住想要右拐,直走,再右拐,然後就能看到你在街口。家裡這邊已經冷了,看著空中的南飛的雀鳥,覺得它們更幸福一些。
第二封信裡,章遠說:給你打過幾次電話,全部落空。你有email信箱嗎?去申請一個吧,光速傳遞。而且更保險,每次你的來信都被同寢室的人扣留,對我加以要挾,就差讓我幫他們刷球鞋洗臭襪子了。
第三封信裡,章遠說:試驗了幾次,我又有些不喜歡email,和寫信一樣,都是聽不到聲音的。相比較之下,能拿到手裡的書信更溫暖一些。我以前從不寫信,現在卻不斷地為我國郵政系統作貢獻。去買信紙,站在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