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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臉上被狠狠給了一拳,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倒在了地上。

裝作無力的模樣,我撐著地面向後挪了挪,拖著身子就躲在了那書生的後面。

突然一群官兵趕來,迅速圍上了這裡。所有人驚愕地看著四周的官兵,紛紛後退,生怕與此事扯上什麼關係。我倒覺得好笑,這麼多聖賢書都白讀了,竟然膽小如鼠。若是人人都奉己為神明,那還要天上的神主作何事?

令我吃驚的是,最先衝進人群的竟然是穿著官服的鴻無驟。縱女行兇的罪名,難道她也怕承擔?也罷,她若是怕,今日也沒這出了。這個時候她不在自己的府衙,跑來街上是要做什麼?專門來管教女兒嗎?

掃過躺在地上的我一眼,鴻無驟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來人,講這惡徒杖打五十大板,押入天牢!”鴻無驟一聲令下,官兵們紛紛將鴻無驟的女兒圍上,惹得眾人與我都一陣驚訝。

五十大板,豈不要了她女兒的命?還打入天牢,那麼重的寒氣,無非是逼她上死路!

鴻無驟啊鴻無驟,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懂得取捨,未嘗不是一個高明的人?只不過為了做給我和百姓看,你犧牲的也太大了。

“娘,娘!不可以啊,娘,我錯了,再也……”隨著聲音逐漸地消失,官兵們和鴻無驟也逐漸遠去。

一場鬧劇,又或是一場悲劇?母親要親手毀掉自己的女兒,對鴻無驟或是她的女兒都是一種極其大的傷害。

感受到被人輕輕扯動,那書生一提手便將我拽了起來。

揉著發痛的眼眶,我一隻手提起書簍,道:“真是一出好戲,在下告退了。”

“慢著,方才謝姑娘出言相助,在下江馳任,願交姑娘這個朋友!來,我們酒舍一敘!”沒等我回答,她就這麼自顧自地搭上我的肩,向一旁走去。

明明是一個書生,可這架勢倒像是一位武林俠女。方才兩三下就擺平了那麼些人,這麼好的身手難道想著來考武舉?

坐在一間人滿為患的小酒館裡,小二忙碌地端著酒小跑在桌與桌之間,其他的什麼也顧不上。平日裡生意冷清的小酒館,此時也成了如此熱鬧的一處享樂之地,都是恩科的功勞啊。遙想這次恩科隨可能尋不上令我滿意的人,但卻可以為麟京添增一筆不少的稅收。

江馳任給我倒了一大碗酒,又抱著酒罈給她自己倒了一碗。平日都是捏著酒杯或是提酒觴飲酒的我,如今面對這麼一隻大的粗瓷碗,倒真的有些望而卻步。

她端起酒碗一仰首,整碗的酒就這樣入了她的咽喉。放下空空的碗,她用衣袖把嘴一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姑娘別嫌棄我粗放就行,兜裡還剩最後一點銀子,姑娘且放心,在下今日要與姑娘不醉無歸。小二,多來幾壇酒!”她掏出懷裡的散碎銀兩,重重往桌上一拍。

看著小二過了會兒又抱來幾罈子酒,一向號稱“千杯不醉”的我都有些寒意。這麼幾罈子酒下肚,她不醉死也要被撐死啊。莫非現在的文人都流行如此?

見她又是幾碗酒下肚,我也只好端起酒碗飲了一些。

看看窗外依舊有應試的人來往,人海茫茫,總算有了個結論。這次出題萬不可牽涉到儒學經典,否則同樣的答案會出現很多。朝廷需要的才不是一堆書呆子,而是真正的有能者。這個題目就叫做……怎麼還是沒頭緒啊?不管了,喝酒!

端起酒碗,我學著她的模樣一飲而盡。把碗扣在桌上,我道:“江姑娘也是來應試?”

“難得麟炎開一次恩科,誰不想來報效國家?”她倚著窗子,似乎有些微醺了。

“那你希望陛下出些什麼題呢?”我給自己倒了碗酒,將酒罈擱置一旁。

揮了揮手,她笑道:“出得簡單,奪魁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