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印伸手扣住她的下顎,目光噴火:“邱寒渡,為什麼總是搖擺不定?”他俯近她:“你喜歡我,敢不承認?”
邱寒渡拍開他的手,站起身,與他對視:“我很抱歉,也許我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就如袁宛央一樣,你救她弟弟,你就算讓她以身相許,她也是肯的。但那不代表兩情相悅。”
“邱!寒!渡!你敢拿我和袁宛央打這樣的比喻?你的意思是,之前的種種,真的就是為了報恩?真的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你敢不敢說出口?”聶印狂怒,一雙眼睛不是桃花,而是火焰熊熊燃燒。
就在他剛剛以為好日子就要來臨的時候,就在前一刻,她還幫他擦汗,給他遞水,舉案齊眉,相濡以沫,多恩愛。後一刻,立刻就翻臉不認人。
他怒了,真正怒了。
他覺得她不在乎他,就算經歷不止一次的生死邊緣,她也不在乎他。
邱寒渡拍拍身上的錦衣華服,眼神中閃耀著某種陌生的光彩:“聶醫生,我承認之前偶爾有情緒軟弱的時刻,想要不管不顧,跟你走到底。”她挑了挑眉:“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甚至,你王妃那個位置,如果可以不佔,我也不想繼續霸著了。”
“理由!”聶印生氣地坐在椅上。
邱寒渡慢條斯理,沏了杯茶,端過去,說不出的賢惠:“我想要過新的生活,全新的生活。”
“你跟我在一起,還不夠新?你到底要怎樣才算新?”聶印指了指她,收回手,心肝氣得突突,捂著:“惹禍精,你遲早要氣死我不可。”
“王爺,寒渡不敢!”邱寒渡笑嘻嘻的樣子,坐在他的身側:“算計的生活,我過夠了。我在想,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安排我呢?你瞧,以前我是一名特工……呃,偷情報,離間別人,或是當間諜,呀,就是細作……怎麼跟你說呢?其實有點像袁宛央那樣,被人指使,然後將有用的情報傳出去。”
“你以前幹這些?”聶印其實早猜到了,可捅破的時候,還是有些詫異。
邱寒渡很認真地點頭:“所以我特別理解袁宛央,立場不同而已,其實不存在好壞問題。只是她確實需要你這個神醫救她弟弟,對你便會有動搖。你瞧著吧,她不會真的害你……”
“她會不會真的害我,我並不在乎。就像我不在乎你是個特工一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聶印習慣性地伸手去摟她,被她給擋住了。
“聶醫生,你知道你喜歡我什麼?”邱寒渡退開一步。
聶印不悅。
“你喜歡的並不是我,你只是喜歡這種習慣。”邱寒渡極力解釋給他聽:“你太習慣有我在你身邊,就誤以為那是喜歡。呵呵,其實,那是不對的。”
彷彿在說醫理,一條一條,頭頭是道。她的語氣多麼溫和,甚至是溫存的,比以前柔和多了,還帶著笑意。
卻,說著最冰冷的內容。
聶印被噎得啞口無言。習慣,習慣有她,習慣跟她一起吃飯,習慣跟她一起睡覺,就是習慣,這有什麼不好?他竟然無法辯駁,因為這是事實,他的確是太習慣她了。
她還在勸他,那麼苦口婆心。
天涯何處無芳草。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只要放開懷抱,開闊眼界,還有很多適合的人,在等著他擁抱。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準備放開懷抱,開闊眼界,去找適合你的人?”少年的話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氣憤。
邱寒渡吊兒郎當,揚了揚眉:“凡事皆有可能嘛。你看,我剛到你們這兒,就只認識你一個人,我怎麼知道外面有沒有更適合我的好男人呢?”
她說這話時,眼睛亮晶晶的,無比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惹禍精,跟之前真的不同。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