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怒放的紅玫瑰綻放在床頭櫃上,旁邊放著進口香檳,以及兩隻高腳杯,半年前新買的蠶絲被單一直捨不得鋪上,今兒個也大方的全套使用,讓雙人床染上湖綠絲亮的色澤,多麼的適合讓情侶度過旖旎浪漫夜呀!
碰!砸上床的皮包首先拍皺了平整的被面,再是一個女人以大字形的姿勢一趴而上,一張氣呼呼的臉蛋經由綠光映上來,簡直是青面撩牙的最佳表態。花解語惡狠狠的瞪向玫瑰花,一時氣不過使整個花瓶撈過來,開始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詔:“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愛我……”
玫瑰花的殘骸散落在床上,花灑遍野,無比的悽豔。
非常聰明的花冠群決定今夜還是不回來,睡在爺爺奶奶家較保險。原因為哪樁?還不是為了賀儒風!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會對他生氣的。因為他是她心目中永遠不會犯錯的天神,品德高尚得連柳下惠都不敢稱君子。
可是,她生氣了,而生氣的物件,不必懷疑,就是賀儒風。
“他……不愛我……”危顫顫的撕完最後一瓣花,機率的結論是……“他愛我啦。”用力將花梗丟在床上央,她這麼肯定著。
電話鈴響起,她瞪著無辜的手機許久才接聽:“喂,我心情不好,不管你是什麼鬼東西,全部少來惹我!”簡單、直接,講完、掛掉。
“解語!”那頭熟悉而心急的聲音頓住她的動作,招來更多遲疑。
“幹嘛?”她頓了一會,才不甘不願的問。
“你怎麼突然間跑掉了?你該給蔡小姐說聲對不起的。”
對不起?她沒打爛她的嘴就該偷笑了。
“我要掛掉了,不見??”“不許掛!”那頭大聲叫著。
她心一驚,滿腔的委屈湧上心頭,火氣直線上升:“賀儒風!你混蛋!”掛了,然後關掉手機,不過接下來響的是床頭的電話。
真快!
她抓起電話,再用力掛上,不接就是不接。
今夜應該是美好的、激情的,然後共同迎接明天可愛的太陽,但卻被硬生生破壞了。她有權利生氣的不是嗎?有誰希望看到自己的準丈夫被別個女人抱著強吻的?她去救自己的男人有什麼不對?如果電影中的男主角可以揍強吻女主角的男配角來表示英雄氣概。那她如法炮製反而受到指責就太不公平了。
是的,今晚就是這種情形儒風順道載同事來賀家,因為蔡小姐的母親在這邊開讀書會。
誰知這蔡小姐不安好心,趁著儒風為她開車門之時,湊上臉去吻了他,有一、兩秒的時間,然後儒風飛快推開她,正好給了花解語機會轟上一巴掌。然後,問題來了,這位蔡小姐左頰腫了半天高不說,連帶扭傷了脖子,幸好隔壁住了一位醫生,正好請過來看病,所有人都要求她道歉。
因為這件事情定發生在賀家,而蔡小姐的家長也在場,於情於理都該先給‘受害者'一個道歉再談其它。但她不!她花解語活了二十八歲,從來不會主動做壞事,向來出手揍人都有充足的理由。
在理直的情況下,叫她道歉?門兒都沒有!她衝了回來,因為她拒絕了公婆的要求,拒絕了儒風的要求,而那位大小姐還在一邊哭爹喊娘充音效,真想補她一拳讓她嘴巴殘廢,省得聽那些呱呱叫的噪音。
對公婆吼完了她的看法之後,她快意的回來。此刻卻恨不得有個地洞好去鑽。嗚……想必二老對她的印象更壞了,瞧著手上才戴沒幾夭的戒指,她懷疑還可以戴上幾天。
她沒有錯,沒有錯……可是她也知道做人的成功與否不在於對錯的認定。
有時候壓低矮化自己才能有圓融的人際關係。可是她做不來,即使她讀了一百個學位也做不來。她無法去對自己沒做錯的事認錯。依她看,那女人就是欠揍。